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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銘心微笑：「好。不好意思，我比較少用微信。」

池念驚訝：「真的嗎？很少用微信？」

難怪幾天沒有回應。

不過，現代人真的很少有人不用微信。

第二主臥洗手間裡，李銘心閉著眼睛，按下了沖水鍵。

漩渦卷著她的人生直墜往下。

開啟微信，上百個紅點吵吵嚷嚷，不斷上彈。正如所料，裘紅髮來幾十條訊息。

李銘心每拒接一個電話，母親便要罵她幾句。

好在李銘心掩耳盜鈴慣了。

她面無表情地左滑，把母親的對話刪除了。點開好友申請，一眼找到了池念。

她的頭像是是一種棕色的玩偶熊，微信名叫念念。點開朋友圈，全是小女孩的心情和日常。花花綠綠，豐富俏皮。只是，沒有學校相關的。也沒有她自己的照片。

她的鏡頭和日常更多是對準外界。

繼續下滑，五月有一張抓拍的男人照片。比搜尋引擎上那張唯一的照片要生動許多。

倜儻，西裝拎在手上，襯衫袖挽至前臂，筋骨分明，線條緊實。

親切，看鏡頭的眼神像在看一個小孩兒。目光很寵溺。

英俊，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這樣一張臉上露出笑意，卻不顯玩味輕浮，是絕對的教養養成的尺度。

照片配文是：（偷的圖）喲！看誰呢！笑成這樣！

如果是看妹妹，那很溫情。

如果是看女朋友，那很溫柔。

看起來，這人不錯。

一秒鐘，李銘心的大腦劃過很多資訊。

再往下就沒了。朋友圈半年可見。

洗手間隔音極好，住慣了宿舍和陋室的李銘心差點忘了時間。再推開門，空氣裡騷動著一陣不屬於這個家的安靜。

池念不在書房，電腦上的小豬佩奇被按了暫停，進度條在第二集 的中間。按照一集5分鐘計算，按下暫停應該是在兩三分鐘之前。

此刻是北京時間20點31分。

池念看著池牧之被扶上床，一邊給助理倒水，一邊嘴裡嘀嘀咕咕：「怎麼又喝這麼多？」

一道女聲：「他幾時喝多過？」

「上個月他就喝多了。」

女聲驚訝：「這人受什麼刺激了，居然會喝醉。我長這麼大就沒見過喝多的池牧之。」

池念低下聲：「不知道。」

李銘心走出臥室：「念念。」

「啊！iss li！」池念差點忘了自己還在上課，「我哥回來了，不好意思。」她看了眼牆鍾，「八點半了，要不今天就到這裡吧。我等會看幾集小豬佩奇。」

她憨憨一笑：「動畫片裡的英語真的蠻簡單的。」

聽小豬佩奇說英語，她沒有那麼緊張了。

李銘心還沒應聲，池念馬上說：「金助理要回市裡，可以送你！」

她微微頷首：「那……麻煩了。」

餘光裡，那個陪池牧之回來的女人一直在看她。

她目不斜視，在玄關處取了外套，結束了第二次補習。

那個女人不是金助理。

金助理是個男的。

李銘心從來沒想過，自己這麼快會坐上卡宴——這輛只在手機搜尋引擎上被定格過數次的車。

金助理為她開啟後座的門，紳士手請她入內。

李銘心微微抬眼，看清他的動作，坦然躬身，安靜入座。

闔門之前，金助理在她臉上多逗留了一眼。比阿姨的咋呼要冷靜很多，金助理的眼睛鷹一樣。

坐上副駕後，他說：「老師很像一個人。」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