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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各退一步便可圓滿,等婚後生下下一代,他想走也走不了,孩子會絆住他漂泊的腳步。她的退一步,說穿了是緩兵之計,她仍屬意他為繼承人,只是不想逼得太急,引起反彈,一步一步來,待老虎誘入籠子,還怕他跑了不成?
“祖母,你從樓上摔落不會是自導自演吧?”就為了撮合他和菊田家的婚事。
鬼怒堂的懷疑不無道理,老人家若想達到某種目的,通常“臥病不起”是一貫手段,推說不久人世,不願走得遺憾。
不過他的口氣是諷刺的,相信以祖母的智慧,不會蠢到以傷害自己做為武器,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沒有那個本錢,謊言是會被識穿的。
“儘管嘲諷吧!死小子,等我哪天兩腿一伸,你想道歉都來不及。”一點都不體諒老人家的辛苦,太不孝了。
“那就等你大限之日我再來送你一路好走。”死神希斯他還算熟識,套點交情拜託他照顧應不成問題。
“你還氣我……咳……咳!”一時氣不上來,她咳得臉發紫。
“順心,別讓自己太緊張。”鬼怒堂挖苦地輕拍她後背,不讓她真的氣厥了。可是他身體一移位,貼著他身後打盹的雪人兒忽然失去依靠,咚地,上身往前傾,嫩額冷不防叩向木質地板,倏地痛醒。
這一呻吟,向來自我的老夫人這才發現屋內多了一名不相干的人,她推開孫子,雙目銳利,以嚴一可的神情審視眼前的女孩。
“這丫頭是誰?”眼神太乾淨,氣質清純,嬌嬌弱弱的,難成大器。
一眼,她就認定了這女孩不是她中意的孫媳人選,因為她不會適應複雜多變的商場。
“她是米……”鬼怒堂正想說那正是小時候借住家中的小客人,但聲音蒼老的祖母並不給他機會。
“我問的不是你,她自個沒嘴巴嗎?還由得你幫襯。”真是沒禮貌的娃兒,全無見到長輩的禮數。
對於她明顯的蔑視,稍有所覺的冬妮婭因跪姿太久而有點腿麻,很快地分心,沒多放在心上,只當她是一般需要關心的老人家。
“奶奶,我叫米兒,給你請安了。”她想學日本人彎腰九十度磕首,可是畫虎不成反類犬,一個重心不穩,整個人又倒向一米寬的榻榻米。“米兒——”鬼怒堂連忙上前一扶,失笑地一揉她先前撞紅的額頭。
“鬼怒哥哥,我可不以不要跪?我的腳麻得沒有知覺了。”像是假腿,不聽使喚。
“來,坐著,不用入境隨俗。”他拉了張軟墊,大掌一握,輕輕一託纖腰,讓心愛的小女人側坐墊上。
“可是……呃、奶奶好像不太高興。”她說得很小聲,怕他難做人。
“你幾時看她高興過?”他抬起她纖纖美足,力道適中的來回搓揉,活絡血氣,絲毫不覺不妥。
也對,老奶奶似乎不喜歡笑。
單純的冬妮婭很容易就被說服了,不做多想,渾然不知她眼中嚴肅的奶奶正目不轉睛的瞪她,覺得她是個缺乏教養的下等人。
“規矩哪去了?!”一個大男人居然跪著替女人揉腳,他顏面何在?!
“規矩放在櫃子裡,有空自己去翻翻。”鬼怒堂反應極快地一回。鬼怒茱子沉音一怒。
“叫你別多嘴聽不懂嗎?你從哪帶回的小野人,連最起碼的基本禮儀也不會,粗鄙得沒法見人!”
她指桑罵槐,故意要讓孫兒帶來的女孩知難而退,別妄想踏進鬼怒家。
“祖母的意思是等你變成鬼後,我再帶她來見你嘍?”如果她堅持的話,他樂於遵從。
“你還敢頂嘴,被個小丫頭迷了心竅嗎?”她大口地喘著氣,語氣一轉,針對不在她期待中的小女人。“你,配不上我孫子,早早覺悟,別白費心機。”
“祖母——”鬼怒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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