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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將軍,深夜擅闖私宅,怕是有些不妥。」郭鍛一手按著腰間鐵鐧的把手,沉聲說道,「還請將軍自重,休要驚擾家主人。」
「呵!」齊雲縉冷笑道,「好一條看家護院的惡狗!」
他突然欺身上前,金刀揮舞,當胸劈了下來,郭鍛連忙抽出鐵鐧去擋,兩方兵刃堪堪就要撞上時,齊雲縉一個轉身,滴溜溜轉到郭鍛身後,手中刀向他背上一拍,陰惻惻說道:「告訴裴三,人先讓他留著,遲早某要帶走!」
金刀眼看就要拍中,郭鍛硬生生一個折身,從刀鋒的間隙中擦著閃過,再回頭時,遠處樹影晃動,齊雲縉已經走得遠了。
「郭兄!」劉鏡躲過巡街的武侯,從院外躍了進來,低聲道,「那個阿嬋一路老老實實出了親仁坊,回去崇義坊韋郎中府後就再沒出門,看不出有什麼異樣。」
郭鍛將鐵鐧插回腰間,搖了搖頭:「不對,一個年紀輕輕的婢女,怎麼會這樣老練?你繼續盯著,不論她見過什麼人說過什麼話,都記下來,到時候報給郎君。」
「好,我這就去,」劉鏡將要走時,又停住了,「方才我回來時,瞧見坊牆跟前有幾個人在跟武侯說話,離得遠,也沒聽清楚說些什麼,不過看起來有些可疑。」
郭鍛按著鐵鐧,沉沉道:「只怕,是齊雲縉。」
崇義坊韋郎中府。
韋策獨自趴在床上,臀部的傷因為化膿,今日剛剛清洗過上了藥,火辣辣地疼,可他心裡的焦慮,比身上的疼更難忍。
只要能出去,只要讓他出去!韋家雖然不肯幫他,但他在京中也有些朋友,多走走多問問,總能想出法子把她從裴寂手裡救出來,不信他就這麼無用!
「郎君!」門縫裡傳來低低的喚聲。
韋策認出了阿嬋的聲音,愣了一下:「你怎麼還沒回家?」
阿嬋停了一下,才道:「我今天見到了青娘子。」
韋策心中一緊,連滾帶爬下了床,扶著牆踉踉蹌蹌地捱到門前,急急問道:「她還好嗎?」
「青娘子說她很好,還讓我告訴你,她有裴郎君照應,不必你再費心了。」
韋策低低地啊了一聲,頹然坐下。
一挨著地,立刻又疼得爬起來,向前趴伏在門板上,許久才問道:「青妹她,真的很好?」
門外沉默了一會兒,又響起阿嬋怯怯的聲音:「看著挺好,就是脖子上手腕上,連衣服底下都有些紅印子,像捱了打似的。」
「什麼?」韋策急了,「難道裴寂打……」
卻猛地想起來,從前同窗中那些風流子弟說起風流故事時,偶爾會提起枕蓆之間,如何在女子身上留下印記。
「郎君,快些跟阿郎認個錯吧,你的傷耽誤不得,便是再擔心青娘子,也要顧惜自己的身體呀!」阿嬋還在外面小聲央告。
許久,韋策才懶懶說道:「我知道了,你走吧。」
阿嬋擦著淚,一步三回頭地離開,剛回到自己房裡,黑暗中突然響起一個低低的男人聲音:「你讓我打聽沈青葙的下落,原來是要去找她?你太莽撞了!」
作者有話要說: 被鎖了,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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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者「海盜船長」,灌溉營養液 +5 2021-03-06 11:17:58
第24章
早上沈青葙依舊是被晨鼓驚醒的,心裡有片刻的恍惚,之後才反應過來,這是在長安。
小時候她便是聽著這晨鼓、暮鼓長大的,跟著阿耶到雲州赴任後,已經好久不曾聽見過了,一時還有些不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