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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間屋子賴松林剛才用來開會,這會兒沒人,嚴文徵熟練地抽起煙來。
賴松林聊回正事:「她什麼反應?」
嚴文徵斟酌說:「有點小情緒。」
「這就是她不知好歹了。」賴松林試圖去解讀春蕊這個人,「經過我兩天的觀察下來,發現她性格有些獨,沒有主動跟對手演員溝通的意識,也缺乏和工作人員的互動,這樣的演員合作起來其實很累的,早點開啟局面,讓她想清楚也好。」
「心態問題。」嚴文徵吐出煙圈,說出他看不慣的點,「對人物的信念感太差了。」
賴松林「嗯」一聲,不置可否:「年輕一輩兒演員的通病,也是大環境導致的,太浮躁了。」
他說著放下盒飯,也點燃了一根煙,手指夾著送到嘴邊:「不過這姑娘也不單是個漂亮花瓶,她領悟能力很強,演戲不死板,同時,她足夠瞭解自己,知道自己的身體優勢,老話說,一身之戲在於臉,一臉之戲在於眼,眼睛有神,說明是下過功夫的。」
嚴文徵同意賴松林的看法,他想起賴松林給春蕊講戲的幾個畫面,卻又嚴厲地說:「到底還是偷懶,懶得琢磨,明明自己多看兩遍劇本就能領悟,非要現場依賴導演。」
賴松林說:「電視劇拍多了,碰到水平不行的導演,給演員框定表現範圍,在那個範圍裡,不出錯才是好。」
嚴文徵隱約聽出了賴松林對春蕊的維護,他感到一絲意外,但識相地沒去問緣由,他彈了彈菸灰,眯眼抽菸。
他正對著窗戶而坐,視線看向窗外的街道,來往有走動的工作人員,以及……猝不及防徑直穿街而去的春蕊。
她裹了一件奶白色的披肩,邊走邊吃水果。
人走得太快了,外加視線窄,嚴文徵沒看清她的表情,不過他覺得她最後奪門而去時顯露的怒意此時應該已經徹底察覺不出了,因為她一直將表面的彬彬有禮維護得非常好。
賴松林揶揄了一句:「也不是人人都像你,有幸一直跟優秀的團隊合作,成長迅速。你就當收個學生,多帶一帶她的戲。」
嚴文徵點頭:「會的。」
——
短暫休整,攝影再次開了機。
賴松林特地留意了一下春蕊的狀態,她神色如常,戴著耳機,蹲在牆角,默默地找入戲的感覺。
賴松林沒多言,又是直接讓她演。
但演出來的片段,他都不滿意,反反覆覆地ng。
某些時候,演戲也講究「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春蕊狀態的疲軟在監視器裡被無限放大,即便她很努力地想調動起情緒,可一遍一遍地演,當鏡頭推到她臉前時,她已經下意識地出現了排斥鏡頭的小動作。
四點一過,太陽偏西,屋裡的光線暗了。
「沒法拍了,畫面亮度變低,鏡頭光不統一。」
春蕊的表現讓賴松林有點心裡沒譜了,不過賴松林口頭上沒有對春蕊有任何負面評價,怕春蕊心裡壓力過大。
春蕊緊抿嘴唇,十分疲憊地說:「今天實在對不起了,賴導。」
「沒關係。」賴松林拍拍她的肩膀,安慰說:「你先收工吧,我一會兒還有個夜景,拍完找你聊聊。」
「好的。」春蕊說,隨後她又舉止泰然地朝嚴文徵微微躬身說:「辛苦了,嚴老師。」
嚴文徵因為要接她的眼神戲,被她所拖累,也是一遍一遍的跟著ng。
嚴文徵還是那副隨和的樣子,說:「沒事。」
春蕊懶得猜測他是不是真的不介意,換了戲服,坐上了商務車。
回酒店的一路,她抱著手臂一聲不吭,小嬋問她喝不喝水,晚飯想吃什麼,春蕊有氣無力地說,別搭理我,省的我把你當出氣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