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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她扯著衣襟,不動,半晌竟聽見了泣聲,心裡一緊,嘴唇微張了張,最終作罷。顧韶扯著她的衣襟抵在她腿上用壓抑的泣聲呢喃:&ldo;伏秀,我也想有個家…也想有個家…&rdo;
一句話,帶出了她的眼淚,但沒等眼淚滴落,她又抬手抹去,依然昂著頭,不肯低頭看這哭泣的人一眼。
一大早杏兒出門買菜,聽見門口侍衛笑著在說些什麼,一見她出來就避忌不談。這些時日她也和侍衛混得熟悉,買完菜烙餅送了出來,吃人的嘴短,兩個侍衛唉一聲:&ldo;昨夜隔壁先生不是過來了麼,走的時候不走正道,想爬牆過去,本就醉得稀里糊塗,爬牆把自個摔了,聽說腦子磕石頭上,人摔得不清醒,這會還不會講話呢。宮裡派了御醫過來,這會那頭熱鬧得很。幸得統領大人明事理,此事沒怪責下來,否則我們兄弟早去牢裡喝西北風了。&rdo;
杏兒急急忙忙進去把事情講給高懷逸聽,見她家小姐沒動靜,心裡頭也難受,當初兩人要好的模樣她可記著呢,如今鬧成這般,真是冤孽。可她家小姐應是在乎的啊,那妝盒還在梳妝檯上擺著呢。見杏兒欲言又止,高懷逸捏著手裡的書放下:&ldo;她會是那麼不小心的人嗎,她在算計些什麼,誰也不知道,只是我再也無法相信她做的任何事情。&rdo;
万俟春聽說顧韶醒神了,剛端起的飯碗又放下,這幾日她日夜伺候跟前,衣衫漸寬,兩人說不上主僕情深,但不知為何,她就是心甘情願伺候這人,盼她好。到房裡看見一身女裝髮髻披散的顧韶,再一回頭,她再故作鎮定也嚇了一嚇,顧韶這張臉,府裡從沒人真正見過,一直都是半邊面具遮著,如今得見真顏,嚇過之後,她覺得心裡好疼。
顧韶病啞著喉嚨笑了一聲:&ldo;沒見過我真正長什麼樣吧,這就是我本來的面目。&rdo;万俟春不知為何有些哽咽,上前跪在她跟前,目光柔和,伸手輕觸了一下她的左臉,而後伏拜:&ldo;先生,受苦了。&rdo;
各方的訊息都告訴她,皇帝欲封她爵位,且不是女爵,皇帝,欲把她封為男爵,此事已上朝堂議論,幾個以她為女子攻擊此事的朝臣,都明裡暗裡被貶。換言之,皇帝要逼天下人認同她是男子,且要用爵位困住她,最終把她推向大琰朝堂。這似乎是個逃不脫的困局,無論哪方都沒有生門
那夜闖入高懷逸的住處,雖醉得不醒人事,可醒來明白了,高懷逸是真的對她死心,家仇深如海,填平不了。
漫天大雪時,她和羅元宇在蒼河畔釣魚,羅元宇見她把提起的魚放生,笑了一聲:&ldo;你心懷慈悲有什麼用,人家就是要置你於死地。聖旨冬至前必定會下達,你想好對策了嗎?你在顧忌什麼?高懷逸?可你留下又有何用,皇帝鐵了心要娶她,她又有一族人仰仗她活下去,她嫁給皇帝,是命中註定。你在擔心她什麼,擔心她以後沒人幫扶,想留下幫襯她?可她領你的情嗎?她坐上鳳位之時,不找機會將你扒皮拆骨就算仁慈了。&rdo;
這一切她都明白,和高懷逸,她們之間緣分盡了。可她身後不是沒了高懷逸就毫無顧忌,那日受召見,見秦政書案上放著一本翻開的奏疏,昆吾二字很顯眼,必然不是巧合,這是特地做給她看。如今若硬生生的走掉,惹惱了秦政,他發兵攻打昆吾,那她造下的孽得深重到什麼地步。如今當務之急,不管多艱難,她要先走一趟東契才行。
回到府上聽万俟春說高懷逸被接進宮了,她手心蜷縮了一下,點點頭也沒再問其他。
皇帝已納妃嬪五人,高懷逸淡然的看著前來問安也好示威也好的娘娘們,待她們都走後,看向秦政:&ldo;一直未曾有機會恭賀陛下,今日,這聲恭賀遲了些,望陛下不要介懷。&rdo;秦政執她手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