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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懷逸也沒轉身相追，只是欸了一聲，聽對方停步，這才問：&ldo;她有沒有，受傷？&rdo;

‐‐&ldo;先生身體未曾受傷，謝過小姐關懷。&rdo;

等身後沒有腳步聲了，高懷逸這才轉身看去，彷彿那行腳印消失的盡頭會出現她想念的人。

兩人提了包經書回府，大師開過光讓太子妃抄經祛邪。高夫人連連說大師真是慈悲為懷。

顧韶找到劉質處時，已是正月十五這天。劉質聽報說故人相尋，派人迎了進來，一見是顧韶，他臉上掠過一絲似笑非笑的笑。把顧韶晾在一旁，等和部下喝好了，這才對對顧韶招招手，等她走到中間，大聲對餘人說：&ldo;眾位請看，這位就是我曾冒險進入永安要請的先生，當初是怎麼請也不來，如今倒是自個走進來了。你們猜，先生前來為何啊？&rdo;

眾人皆笑，笑得人群裡的趙熙發抖，他認為顧韶此時前來，無疑於送死。先前不從，如今突然造訪，當然會被認為細作亦或朝廷的走狗。他剛要出聲，顧韶先一步說：&ldo;劉將軍雄才大略，在下自然不敢以雕蟲小技之能來侍奉將軍，此次貿然前來，自然是有要事，不知將軍可否借一步說話？&rdo;

劉質手下皆瞪著她，似是她敢造次就生撕了她一般。劉質揮了揮手：&ldo;她一介書生，就算會三兩招，還敵得過我這沙場拼殺的人？若真如此，那也是我活該。請吧，先生。&rdo;

顧韶幾乎是開門見山將劉質震得麻木呆滯，隨即又抽出刀指向她：&ldo;那你今天來，是來送死的？&rdo;顧韶凝視著他的刀尖搖頭：&ldo;受人所託，救人一命。你命人撤回玉壁城的霍諄，這封信就還給你。你與誰謀什麼，在下並不感興趣。&rdo;劉質哈哈一笑：&ldo;先生也不過如此，你難道忘了，我殺了你，這封信照樣是我的。&rdo;顧韶嗯了一聲：&ldo;確實如此，可東契回信，你就不想要了嗎？&rdo;劉質笑得更放肆了：&ldo;只有回信，你奈我何，我軍帳中若有一人以一封東契人汙我的信就叛變，那我怎會有今天，先生想過嗎？&rdo;

這事顧韶確實想過，劉質有今天，正因他對兄弟有情有義，單以東契人的一封信，自然是沒人信，可他與東契來往了那些書信，且所說之事都已證實，招安是以此為底氣才敢招安。她這正反都是假，自然是往下編：&ldo;東契人回信的內容，可不是給你部下聽的，是給你聽的。信我燒掉了，可內容，只有我知道，裡面所說之事萬分緊急，你若近日內不照做，怕是會自毀長城。我知道你們之間的信物不止這一件，應是你身上還有一件，不如你此時再派人去昌河問問，看是否來得及？&rdo;說完顧韶從懷裡摸出碎玉佩扔在地上。

劉質突然想到這事太過蹊蹺，刀尖抵上她的胸口：&ldo;你又是如何得知這一切？&rdo;

顧韶略後退些，看到衣裳上已染了紅，忽的笑了：&ldo;將軍想想，仔細想想，是否怎麼也想不到如此機密之事究竟是何人透出了風聲讓我這山野之人都知曉了？那你怎麼不想想，如今你要的是誰的命，而他的夫人，又是誰。&rdo;

這…真是一聲驚雷，可劉質轉瞬又回過神來：&ldo;我不信。&rdo;

‐‐&ldo;將軍是不信她會救太子一命還是不信她知道你與東契密謀之事？那將軍是否要賭一把？和一個剛生了孩子的女人賭一把！她現在只要她的夫君，可她夫君若是死了，那她要什麼，誰都不知道。&rdo;

顧韶捂著胸口讓血滲出來得慢些，這時候她已做完應做的，後面的事，聽天命吧。終於，劉質點了點頭：&ldo;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