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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鐵不成鋼,真的是恨鐵不成鋼。
幾人各懷心思,一側的馬兒低嘯一聲,打了個雄渾無比的哈欠。
直接把跑到一邊兒自己跟自己玩的阿寧嚇了過來。
一看眼前這陣勢,「主子,您這是又要進宮?」
都已經這麼晚了,還備馬車,一想定是宮裡頭的那位爺又在瞎折騰了。
蘇塵定定望著葉雲婀。
她的唇色有些發白,一想起下午的事兒,他既暴躁又心疼。
他不敢過問她多餘的事。
怕會觸及到她的傷口。
眼前的女子像個沒事人一般,安安靜靜站於風中。可她越是不露波瀾,他便越心疼。
凌肆在後面著急地催他:「丞相,再不進宮勸六殿下,便真的要來不及了!」
若是六殿下真將禁軍調走
葉雲婀眸光一閃,「六殿下?」
酈子瑢怎麼了?
看著凌肆面上的憂心,她心中暗暗估量。
蘇塵也不避諱著她,「晗城的災款出了些問題,那邊在鬧,牽連著京城也人心惶惶,他便調禁軍去平息了。」
調禁軍?
連葉雲婀一個不怎麼通曉政事與軍事的人,都覺得不可思議。
下一刻,她又捕捉到了對方話裡的訊息。
「災款?」
少女的心一跳。
心跳加速。
果不其然,蘇塵擰了擰眉,面上的神色亦有些不解。
「先前的經手的那本帳本出了差錯,上交的時候少算了十倍災款。」
可數額都是他一項一項仔細核對的啊。
怎麼會出了岔子?
他百思不得其解,葉雲婀抿抿唇,神色緩淡。
「那你進宮去處理罷,政事要緊。」
月色閃爍,她捧上一隻小手爐,塞到男子懷中。
「天氣涼,注意著身子。」
緊接著便是一個小瓶子。
凌肆在身後有些無奈地催著,生怕蘇塵「樂不思蜀」。
蘇塵接過瓶子,「這是什麼?」
「近日學的一個新酒方子,隨著京城裡頭的酒娘釀了些酒。我知道你不能喝酒,這裡面的酒味兒不重,酒勁也不烈,喝得人身上暖洋洋的。」
正說著,葉雲婀又從他手上搶過酒瓶,把瓶塞拔了開。
一陣酒氣撲鼻香。
光是聞著,便覺得身上暖意融融。
少女仰面,眼中笑意盈盈,「嘗嘗嘛。」
蘇塵似乎還在猶豫,可視線一觸及到對方那雙眼時,便如同著了魘一般,竟點了點頭。
凌肆又在身後連連蹙眉。
男子輕抿一口,迎著晚風,酒氣入鼻。
酥。
麻。
只一口,蘇塵便覺得身子骨輕飄飄的。
好像下一刻就要癱軟下來。
見狀,葉雲婀抿唇輕輕笑他,酒量不好。
二人又是一陣打趣,凌肆右手握拳放於唇下,粗重地咳嗽了一聲。
停在一邊的馬兒又打了個響鼻。
蘇塵掀開馬車垂簾一角,流蘇穗子打他手心掠過,墜在他絳紅色的衣間。
葉雲婀突然在他身後喚他。
「蘇塵——」
他站在高高的馬車上轉過頭。
目光柔和。
不似先前清冷乖戾。
她扯了扯嘴唇,唇角有些翻著死白皮。
瞧著長身鶴立的男子,葉雲婀的心跳愈發加快。她將右手攥了攥,掌心微微出汗。
就連後背,也不知何時滲出了細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