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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方武帝的桌案。有無數都察院御史和六科給事中上書彈劾顧二爺治家不嚴。其行不正,難當大任。
方武帝荒廢朝政多年,對這種事就更沒興致管了,大手一揮。交由了內閣首輔兼任吏部尚書沈從貫去處置。
沈從貫與前閣老趙志蒿可是死對頭。而顧二爺是受了趙志蒿的恩惠才一步步這樣迅速爬起來的。沈從貫心胸狹隘,又哪裡會對顧二爺心慈手軟?
一道批奏下去,顧二爺直接從四品的清吏司郎中。一下子變成了六品的大理寺丞,連一句話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群臣都道沈閣老公正嚴明,又說了好多長寧侯府的事,這才將將偃旗息鼓。
顧崇琰遠遠望著自己二哥陰沉青黑的面色,從眼裡緩緩流露出一絲暢意,哪怕是聽到周遭有人論起顧家如何不堪,他始終無動於衷。
方武帝打了個哈欠,眼底疲憊濃重。
滿朝皆知,方武帝寵愛鄭貴妃,日常生活放。縱,常常都以“頭眩”為由不行早朝,雖不至於如早前世宗嘉靖帝一般荒唐,可這早朝也不過就是走了個過場,沒什麼實際意義。
見到皇上這樣憊懶模樣,群臣心裡都是無奈惋嘆。
方武帝並不是個好皇帝,若非如今大夏風調雨順,邊疆戰事平息,以他這樣的處世態度,只怕大夏是要滅在他手裡的!
這時候,所有人都希望有一個明君能夠任他們輔佐,開創如太祖時代那樣,大夏的又一盛世。
然而,別說明君了,方武帝如今連儲君都還未立呢!
自從鄭貴妃寵冠六宮來,六皇子地位日益直上,立儲之事便一直成了難題,糾纏了十多年之久。
馬皇后無子無女,方武帝未有嫡子,而根據大夏曆來的規矩,“有嫡立嫡,無嫡立長”,無論如何,這太子東宮之位都該由大皇子繼承。
先前皇帝一直用皇后年輕,可以再緩上幾年作為藉口,可誰不知道皇上每逢初一十五都不入坤寧宮,而是留宿在昭仁殿?
光靠馬皇后一個人,能生出孩子?更別談什麼嫡子了!
如今馬皇后都已經三十好幾,別再提什麼生育子女之事,大皇子立儲之事勢在必行。
儲君太子,那是一個國家的保障,是延續的皇家血脈的根本,哪能遲遲不做決斷?
前段時日有不少大臣直言進諫方武帝立大皇子為太子,禮部尚書洪乃春上書義正言辭大番闊談,方武帝就此被激怒,以洪乃春揭露**、干涉他私事為由拖去午門外廷杖六十,削職為民,後來憤憤而死。
百官敢怒不敢言。
方武帝明顯有自己的偏重,為了這微薄的希望去勸諫皇帝而搭上自己的一條命,不值得。
沈從貫斂下眼瞼笑了笑。
這些人平日裡出口成章說著自己一片丹心,到了關鍵時刻,還不是認了慫猶豫不決?
他抬頭望了眼站在方武帝身邊眼觀鼻鼻觀心的魏庭。
魏庭是方武帝身邊的稟筆大太監,同樣照顧著方武帝的起居飲食,內廷和外廷通氣的紐帶,單看魏庭願不願意透露一二。
不過從洪乃春之事過後,內外廷這根紐帶也是斷了。
沈從貫幾不可察地嘆息一聲。
方武帝看差不多了,正準備退朝,一人執笏突然大步走了出來,竟是顧崇琰。
他挺直著身子,正色說道:“皇上,國不可無儲,大夏更不能沒有太子,皇后無子,大皇子也早已及冠多年,老祖宗規矩不可廢,皇上,是時候該立太子了!”
字正腔圓,大義凜然。
滿朝卻是倏地一靜。
先有洪乃春前車之鑑,哪怕要提這個話題,都要謹小慎微了,這麼明晃晃地說出來,那是當眾打著方武帝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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