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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鬱挽前輩要跟我們回九霄!」其他弟子紛紛抽劍,圍在鬱挽身前,一副絕不後退的姿態。
楚昭聞言不由好笑,轉身側坐在屋內的椅子上翹著二郎腿道:「行啊,你們帶他回去,現在他是不死不活了三百年的鬼冢,屬陰邪之物,我倒是看看你們九霄一貫的做派,是將他徹底殺了,給他念經超度,還是將他鎖在什麼鎮魂塔裡,永無天日?」
九霄弟子們聽他這番話後,不由猶豫了。九霄戒律森嚴,絕不可能讓作為鬼冢的鬱挽前輩回去,而且他現在是一副不死不滅的身軀,師父們拿他沒轍,只有將他牢牢困住這一招。
他們心軟了,對視了一眼,紛紛收了劍,抱手道:「九霄眾弟子在此,還請白初晴前輩,能對鬱挽前輩多加照料!」
「哎哎哎,這就對了嘛。」楚昭勾唇,露出嘴角邊的虎牙。他走向一直愣愣地站在,似有些不知所措的鬱挽,伸手朝他勾手,「鬼冢鬱挽,過來。」
妖皇的召喚,讓他不自覺地聽命。鬱挽緩緩挪步走向他,身前的那串縛魂鈴伶仃作響。
楚昭隨手打了個響指,變出一身衣服穿在他身前,像極了他生前那件青衣道袍。他想想,又指尖一彈,變出個同越淮之前一樣的斗笠面紗給他戴上,道:「畢竟這張臉上布有屍斑,走在路上,不免嚇人了些。」
他引著鬼冢往外走去,最後回頭道:「行了,臨澤君,還有各位九霄的小朋友們告辭,後會無期。」
「欸!怎麼就後會無期了?」秦蘭本來還挺傷感,聽他這麼一說,不免氣惱。
楚昭擺手,調侃道:「你們是道士,我是妖,遇一塊可不就麻煩了。今日你們還能容我,他日若是反目成仇,我小妖可就性命不保咯。」
「這」九霄弟子們似乎想起在幻境中看到的事,不免因門中長輩當年之事感到有些羞愧。
楚昭逕自擺擺手,走了。
身後的鬱挽動作遲緩,身上的縛魂鈴時常作響。楚昭心想這樣堂而皇之地走在大街上,必然會引人注目,於是快速帶著他抄小道,來到一片僻靜的竹林。
若說回妖界,楚昭並不心急,只是身後跟著那麼多九霄弟子,難免縛手縛腳。此刻四外無人,他摘了他的斗笠,問道:「鬱挽,當日掘墓之人你可還記得?」
鬱挽聞言,微張嘴,聲音喑啞,音色難辨。
楚昭揮袖掃過,他僵化的嗓子終於說出了話:「記記得在下不認識」
楚昭深諳此事並非一般,那人恐怕十之八九是仙界下界歷劫的某位神仙。只是不知是哪路神仙,才歸位沒多久,就一念入魔,竟又成了墮仙。
他看向他胸前的縛魂鈴,心下一動,鬱挽正是因為這鈴,才三百年難以安魂,投胎轉世。他鄭重想了想,對他道:「鬱道長,前塵過往畢竟是雲煙,這世間難容於你,不若在下幫你劈了這鈴,讓你解開束縛,重歸地府,此後如何,隨去自由。」
鬱挽聞言,空洞的瞳孔微動,許久緩緩點頭:「多謝。」
得了他的許可,楚昭化出乾坤袋中的曦晨,抽出劍,泛過冷冽的寒光,一劍劈過。
哪知天外突然飛過一隻箭羽,將他的劍開啟。
楚昭驚聞天邊傳來一陣鶴鳴,仰頭看去,遙遙有一白衣長發的男子騎著仙鶴停在空中。那人俯視著底下二人,懶懶地開口道:「虛日星君,好久不見。」
「鶴憶?」楚昭蹙眉仰望著他,不由調侃他,「喲,你這老酒鬼十天有九天是醉著的,不發酒瘋就算大幸,怎會有空來凡界管起我的仙事了。」
鶴憶頭痛地伸出修長的手指按了按額角,輕笑:「那倒是,剛剛醉了一場,迷迷糊糊醒來發現,好像又闖禍了。」他縱身一躍,足尖輕點鶴羽,風姿綽約地緩緩落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