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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背上倚了一個皂衣男子,領口與袖邊都繡了密密麻麻的金色花紋,十分華貴。他好奇地低頭看著下方,半晌,笑眯眯地開口:「發生了什麼事嗎?」聲音很溫柔,語調卻顯得略輕浮。
「仙人啊!」終於有人反應過來,低呼一聲,下一刻所有人都跪在了地上,叩首於地,齊聲道:「拜見仙人。」
衣衫飄動,皂衣男子輕飄飄地落在地上,雙手合十,也行了個禮:「諸位姐姐不必多禮,請起。」
……姐、姐姐?
姑娘們出了一頭汗,大膽的便偷偷抬頭打量他。他長長的黑髮隨意挽著,服飾雖然華貴,可穿在他身上偏偏顯得特別隨性。傳說仙人們都是絕色人物,再不濟也應當容貌端麗,可這位仙人長得……咳咳,真是讓人過目就忘,好像旁邊那兩個守塔的下人長得都比他有特色些,很有幾個對仙人懷著至高憧憬的姑娘們在心底偷偷失望起來。
譚音在一旁默默打量他,從頭看到腳,再從腳看到頭,最後目光落在他左手上,這種盛夏烈日,他左手居然戴著一隻黑絲手套。
她盯著他的左手看,看了很久很久,忽然,她也雙手合十,向他行禮,低聲道:「莫非您是大僧侶殿下?」
大僧侶只覺她聲音清淡而略帶沙啞,與尋常姑娘的嬌嫩婉轉大為不同,不由轉頭看了看她,見她手裡執著一朵白蓮,一時竟分不清是手白些,還是花更白。這姑娘雖然不是什麼國色天香的美人,卻斯斯文文,讓人覺得很舒服。
他素來愛與美女親近,當下不由笑道:「殿下兩個字可以省了。花是你摘的?不錯不錯,這花很是配得上你。」
諸人見他容貌尋常,說話更是輕浮的很,誰也不願相信他就是有狐一族裡地位高貴的大僧侶。
有狐一族的僧侶與凡世僧人並不相同,舉凡族中各類慶典儀式,都由僧侶主持,族內除了長老,便是僧侶們身份最為高貴,而所謂的大僧侶,並不是他的名字,這三個字不過代表了他的身份,是有狐一族僧侶中地位最高的。
一想到傳說中的大僧侶是這樣,姑娘們隱隱有種掩面狂奔的衝動。
譚音對他的稱讚微微一笑,沒有說話。那兩個守塔的白衣人顧不得滿頭血,也立即雙手合十行禮:「見過大僧侶。」
這話一說,等於落實了他的身份,姑娘們一陣躁動。
大僧侶愕然看著他倆血流披面的狼狽樣,皺眉笑道:「這滿臉血是怎麼回事?」
守塔人垂首道:「回大僧侶的話,小人臉上的血,乃是方才一陣怪風吹落了塔上的風鈴,小人們閃躲不及的緣故。」
大僧侶還在笑:「怪風?不是夢話吧?」
守塔人將掉落的風鈴捧給他,大僧侶見風鈴尾部銅圈的斷口十分奇特,不由用手摸了摸,觸手光滑,分明是被利器切斷的。他微一沉吟,將風鈴放入懷中,並不追究,反倒回頭看了看院中那十幾個年輕女孩子,問道:「這許多姐姐在子方院是做什麼?」
「回大僧侶的話,她們是棠華公子從沅城選出的好人家的妙齡女兒,前幾日放出幾批年滿二十二的侍女雜役,棠華公子見人手緊張,便先選了一批新人進來。」
大僧侶一面笑,一面打量姑娘們,個個都是芙蓉面楊柳身,裡面甚至不乏有幾個容光絕艷的,甚是賞心悅目。看著看著,他目光又轉回譚音身上,她還執著那朵白蓮,白皙的手指在花瓣上輕輕撫摸,那場景,自然也很是好看的。
他一會兒看看那少了幾片花瓣的白蓮,一會兒看看譚音雪白的小手,竟捨不得移開目光,口中卻促狹道:「棠華公事甚多,難為他還記著這個,果然是本性難移。」
話音未落,便聽院門外一人介面道:「你摸摸自己臉皮,是不是又厚了幾寸。」
說著走進一個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