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姜晴攤牌(第1/3 頁)
落野族終於等來了意單。為了避嫌說自己控制著意遠讓他作一個傀儡族長,意單也近半年未曾歸來故土。飄飄大雪中,意單和西月的站位已經在冥冥之中調換。一年前的今天,西月從南水族帶回許多玩意,意單就站在如今自己站的這個位置上,口是心非的說並不在乎帶回了什麼東西。如今兩人的心像被針紮了一樣,只能強顏歡笑。
大雪之中的相顧無言,許久寂寥的落野族內竟然也在混亂中有了一絲曙光一般,人潮湧動,帶著光在街道流轉。紫山之上的高塔之下,意單開口說道:“西月,你也許是對的。”
正是這一句看到,這一句肯定,讓西月泣不成聲。“單姐姐,可我已經不糾結對錯了。”
來遲了,卻還是來了,一句輕輕的體諒之語就能將心中那萬千重量的石頭撬動,當初無論如何也無法站在一起說一件事,體諒一個心存在的時期已經消失,這一切的發生彷彿是上個世紀發生的事情。不應該做一些事情,應該去做一些事情,衡量的標準究竟是在誰的手上,又是誰非要用自身的犧牲卡進“標準對錯”之中去印證這種說法?
對於治理族群能力的否定,對於無妨掌控能量的否定,對於無法應對變故的否定,對於西月本身存在的否定,究竟還要多少否定才能真的讓這群人意識到,人是一個人。不是一個可以套進圈子裡的東西。在不知覺之間因為恐懼而傷害的人,在面對無措之時難以理解心中的惡意但發散出去的,對於西月而言何嘗不是一種傷害。意單很後悔之前說過的所有否定的話,看著西月,牢牢地將其抱在懷裡。
時間彷彿回到了很小的時候,兩人即便鬧著小孩脾氣,還是會向著對方的好那樣。
“去看看復姨嗎?”
西月點頭。
意單說起重建了宗廟,意遠不顧反對也將落復的牌位安排進去了宗廟之中,說起未熙曾到訪一次種種。意單果然是放不下落野族。落野變化並不大,西月走在路上,看到一群瘦弱的小孩如餓狼般眼碌碌看著自己。這種程度瘦小的不太會說話的孩子所在的家庭中,婦幼老都不是過著好日子,或許在看不到的地方,這些個小孩還需要幫著家裡做活。小小年紀就必須為了家庭為了群體價值封閉自我價值,長大後成為一個毫無感情觸發的麻木不仁的成人,平庸而亡,後代亦是如此,迴圈往復。
此前忽略了人間中看不到的黑巷子中的疾苦,南水族中雨龍族被迫生育又被掐死嬰孩,一句話帶過,看到了就是慈悲。原來是徹底將自己置於一個觀察者的傲慢位置上是多麼可悲的一件事情,但無需過多的責怪和對自己的憤怒。將自己做出的事情合理化想成為是一種環境中的自我應對姿勢而已,無需他人給評價,只需要自己自洽便是最好的。
環境造就了人,人也才能創造一個適合人生存的地方。西月想著有些出神,竟然停在了原地。她眼神停留在一個方位,並未看向任何人。只見花聲蹲下身子替一個小孩擦掉臉上的泥巴。他感覺到了西月就在不遠處,微微笑了笑。
“總覺得六殿下有些不對勁。”意單說道。
西月解答說道:“他眼睛已經看不到了。靠著化外之外的能量場識別這些人,這些物。”
“那豈不是他已經知道我們靠近了。”意單忍不住往花聲的方向看了一眼,說道,“他做給你看呢?”
“他並不是那樣的人。”西月微微垂首眼眸微斂,輕聲說道:“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源自內心最真實的想法。只是有些該做之事,他力有不逮;而有些明知不應涉足之事,他心中卻又執意想要守護。正是這種內心的糾葛與掙扎,猶豫之間使得旁人誤以為他在故作姿態。然而,實際上他是一個內心澄澈善良之人。若非如此,恐怕一年之前我便已命喪南水族,根本無法活到今日。”
意單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