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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看著他,「這麼大方?」
「不大方我能怎麼樣?」
李向樵就是李向樵,發出一記讓你覺得不好招架的招數後又迅速收回去,所謂不留痕跡、點到即止,「我不是你,不能夠篡奪你的意志。」
這個寒冷的冬夜,似乎肖天明永遠不會回來的冬夜,彷彿是那年聖誕節的翻版。
「你走吧。我今天晚一點回去。」
李向樵看著她,路燈下她的臉看起來有些灰白,「確定不用我幫忙是嗎?」
「不用,」李白笑,「沒事,保準回去不讓你看臉色。」
她的笑容很勉強,但李向樵也沒有說什麼,伸手理了理她的頭髮。「其實我不在意你給我臉色,你可以給我臉色。」
李白不在意地說,「沒事,不用。我能行。」
他似乎想說什麼,卻終究沒有說出來,而是換了一句話,「那用不用我接你?」
「沒事,我把他送回去,我就回去。」
「好。那我先走了。」
「等等,」李白叫他,「把煙留給我。」
李向樵看了她一眼,把煙盒掏出,「雖然是低焦油,但也別抽太多。」
他眼看著她又點了一支煙,忍耐了下,終於沒有說什麼,又理了理她的頭髮,回身上車,疾馳而去。
大門口恢復沉靜,李白抽著煙,一面在寒風中瑟瑟發抖,卻就是不想去車上等。
在她抽了第三支煙後,終於按捺不住,給肖天明打了電話。電話接通了,肖天明說,「小白,我馬上出來。」
李白才要說話,就聽到肖海臻的怒吼,「肖天明,做人不能不講良心。」
肖天明幾乎是輕蔑地說,「那您給我做了什麼好表率?」
「我可沒有害人失去一條腿!」
肖天明的聲音並不高,但極其冷,「是嗎?那又是誰害小白失去了奶奶?」
「那件事你不能怪延華,她並沒有做什麼。」
「不是她,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那件事本來可以不發生,是你們太衝動,為了點感情,鬧得太任性。」
李白心裡一痛。
為了點感情,鬧得太任性。
「我不管」,肖天明大聲說,「我今天就是想告訴你們,我和小白要一起回美國,再也不會回來。你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這一輩子都別想讓我娶郝延華,我和這個家從此再沒有一點關係!」
李白聽了這句,掐斷了電話。她有些後悔,剛才應該叫住李向樵,和她一起等在這裡。她頭腦紛亂,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準備開門上車,這時候她看見了肖天明。
只有他自己,在空曠的路上走著。漫漫的冬夜之中,只有他。
只有他。
她禁不住停了下來,看他越走越近,近到五官神色都越來越清晰,彷彿從遙遠的記憶終於走到了現實。
「走吧。」他的聲音裡帶著很大的不愉快。
「你爸還好?」
肖天明的聲音裡是譏誚:「他有什麼不好?功成名就、嬌妻幼子,多風光啊。」
李白沒說話。
車子駛出去很遠,肖天明又說,「明明都是21世紀了,老的有頭有臉,她也受過高等教育,怎麼就和封建時代似的?還以為是哪個,以為婚姻可以包辦。」
李白沉默的開了一段路,「天明,郝延華的事情,你遲早要面對。」
「面對?怎麼面對?難道就是像今天晚上這樣,你扶著車門、我把她抱上抱下,咱們倆個服侍她嗎?」
肖天明的問題不必回答。她就是提醒他們、提醒她李白和肖天明的。
肖天明氣的聲音都有些發抖,「她只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