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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完美

第二日。

謝墨嶼坐在車內，窗外風景流瀉而過，城市，樹木，陽光。

試鏡場地在娛樂公司，市中心的一處大廈裡，開車過去約莫十幾分鐘的車程。

謝墨嶼低頭，修長的手指揉揉太陽穴，心裡琢磨著：負責試鏡的是林縕本人嗎？還是說一輪試鏡暫時用不到他，讓他助理代勞？

不得不承認，假如參與篩選的人裡沒有林縕，他會輕鬆很多。

什麼時候那麼在乎林縕對自己的看法了？

謝墨嶼長腿慵懶地搭在車內，左手邊，放著一杯咖啡，他端起，用它醒神。

「謝老師，要不要喝點水？」

助理看他鬢角有汗珠，從一邊拿了一瓶礦泉水遞給他：「這幾天是熱，升溫了呢。」

「謝謝。」謝墨嶼擰開瓶蓋，喝了一口水，把瓶子放一邊。

他開啟手機，無意識中搜尋起了林縕的名字。

論壇裡給他的評價：片子是真的不錯，但據說他拍電影「費演員」。不少跟著他拍過電影的大腕兒都在採訪中隱晦地吐槽過：林縕本人太有風格了，他拍東西不喜歡和演員過分詳細地講解與溝通，只是用一些輔助的法子讓影片達到效果。

具體是什麼「輔助的法子」，那就槽點太多了：比如，臨時根據情景自己創作臺詞，改劇本，甚至是換演員，都是常有的事——從前還有一樁出名的事件，原定一個大腕演女主角，結果拍攝過程中，林縕感覺一個配角比她合適，不顧反對，用一個新人配角把她給換了下去。

當然，最後的效果的確是好，林縕卻也因此備受吐槽。

唔，他大概就是那種為了電影效果，可以「不擇手段」的那類導演。

謝墨嶼看完，卻更欣賞他了。

他太純粹了。

車程不遠，十幾分鐘就到了。

謝墨嶼收起手機，接過助理遞過來的墨鏡，架在鼻樑上，下了車。大樓外有「鼎風娛樂」幾個字和公司logo，助理跟著他進了電梯，按下數字15，正是試鏡場地所在樓層。

電梯內，謝墨嶼摘下墨鏡，一剎那，認出了電梯內的幾個人。

除他以外，還有兩人，不算熟悉卻也搭過戲，對視時禮貌微笑點頭，就算是打過招呼了。

謝墨嶼被帶領著進了休息室，他算是來的早的，休息室裡蠻空，人不多。坐下後，他給經紀人發了個訊息：

-「這次試鏡來的人都有誰？」

經紀人一會兒就回復他了：

-「蠻多的，但你不用管，都是試配角的。」

謝墨嶼仍舊好奇，不依不饒地問：

-「沒關係，說一下吧。」

經紀人；

-「挺多的，不過，你最紅，現在誰還能比你紅啊，放寬心。」

謝墨嶼指尖頓了頓，回覆：「知道了，謝謝。」

他閉著眼睛回憶片刻，環顧四周，看見休息室人又多了些，不少名演員裡他恰巧看見了兩張熟悉的面孔，正是魯鍾和劉梓青。陣容蠻不錯。但是另一方面，也正是這樣的選角更有挑戰性。

他喜歡一切有挑戰性的事情——

更何況，他想要的東西，很少有得不到的。

過道里，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

又是一群路過的人。

「林導，人差不多都要來了，到時候您看」副董跟在他身後問。

謝墨嶼抬眸看了過去，恰巧瞥見一抹白色的身影，視線停住。

青年穿了一件乾淨的，熨的平整妥帖的白襯衣，壓低的黑色的棒球帽，鼻尖白皙如玉，肩上鬆鬆地挎著一個黑色揹包，恰巧經過。

謝墨嶼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