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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點點頭,扭頭衝著顧之澤走過來,剛剛還眯縫著的眼睛睜開了,眼角暴戾的紋路舒展開來,一直斜吊著的嘴角放平,目光溫柔,笑意漸濃。
兩步路的功夫,他那個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的溫柔含蓄有氣質的大師兄又回來了!
顧之澤目瞪口呆。
“走吧,”劉明遠微笑著說,“我說我沒事,老闆還非得派你跑一趟,真是麻煩你了。”
“大師兄,”顧之澤喘口氣,“你太牛逼了!”
“呃?”
“你要去演戲,絕對能拿金像獎!”顧之澤真心實意地讚美道。
“這不想套點兒東西出來麼,跟他們聊就得走他們的路數。”
“套出什麼了?”
“也沒什麼,這不剛聊了沒兩句你就來了麼。”劉明遠說。
“那大師兄,我先送你回家吧。師父嚴令,必須把你安全地送進家門。”
“老闆……很擔心?”劉明遠輕輕咳嗽一聲,問道。
“何止擔心啊,”顧之澤開始添油加醋手舞足蹈,極力描繪李潤野那副憂心如焚的樣子。他覺得自己現在的身份是老闆的代言人,既然代表老闆慰問因公負傷的屬下,那自然應該著重表述一下老闆對員工的“關切之情”,所以他說得聲情並茂,簡直把自己感動得要落下淚來,這要是讓一個外人聽到了,八成會認為李潤野他老子娘出了什麼意外。
劉明遠一邊聽著,一邊控制不住地笑,眉眼彎彎,好像那一身的傷全是軍功章。
“師兄,”顧之澤咽口吐沫,喘口氣問,“你今天到底是怎麼傷的啊。”
“其實也沒事,我本來都採訪完開車準備回報社了,結果那小子酒駕逃逸,他車速太快又沒握穩方向盤,車子打著橫就衝向腳踏車道了,我怕傷著人,只好開車去別它,想把它別住,沒想到一下子就被它撞翻了……不過好在沒傷著。”
“沒傷著?”顧之澤打量一下劉明遠的一身狼藉,“那你這一身叫什麼?”
“皮肉傷而已,連個腦震盪都沒有,就縫了幾針,酒駕那哥兒們現在還在icu呢。”
“你這一身讓老闆看見了肯定心疼死了,”顧之澤砸砸嘴說,“你可是最得寵的頭牌啊大師兄!”
“頭什麼牌!”劉明遠嘟囔一句,聲音裡有壓不住的笑意。顧之澤扭過頭去看,車窗外飛掠而過的燈影中,劉明遠垂著眼,嘴角卷出無限溫柔的笑意。
那一臉幾乎稱得上是“幸福”的表情讓顧之澤隱隱有了種怪異的感覺。
把劉明遠送回家後,顧之澤立刻掏出手機來給李潤野打電話,那邊佔線。他相信,那一定是大師兄在跟李潤野解釋事件的經過。於是他耐心地等了十分鐘,再打,還是佔線,再等十分鐘,還是佔線!
顧之澤從計程車上下來,第三次結束通話電話,他皺著眉想,這麼點兒事至於說半個小時麼!看看錶已經兩點多了,樣報應該已經送去印刷廠,李潤野也該下班回家了。
他揉了揉睏倦的眼睛,決定放棄掉這個電話去睡大頭覺!可惜天不遂人願,正在顧之澤收拾利落馬上要投入周公的懷抱時,手機響了。
“師父,”顧之澤掙扎著瞄一眼螢幕顯示的號碼,“有事兒?”
“顧之澤!”李潤野在電話的那頭磨著後槽牙說,一個字一個字地往迸,那聲音裡有深深的殺意。
顧之澤機靈一下子就醒了,冷汗瞬間就爆了出來,他覺得這是要出事兒!
“師父,怎麼了?”
“你跟劉明遠胡扯了什麼?”李潤野有點兒氣急敗壞地說。
“我……我什麼都沒說啊,”顧之澤使勁兒撓撓後腦勺。
“沒說?”李潤野陰森森的聲音裡透著無限憤怒,“你現在給我爬起來,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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