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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足足比自己高了一頭,而且目光冷銳,給人莫大的壓迫感。
“除了這些人人都能看出來的東西,你就沒看出來點兒別的?”李潤野毫不客氣地問。
顧之澤瞬間被這種語氣激怒了,他再一次確定,這個叫李潤野的男人一定有著某種心理疾病,似乎不諷刺挖苦人就渾身不自在。
“我還看出來,您版面上的廣告全是治療不孕不育陽|痿|早|洩的!”顧之澤脫口而出,還特地在“您”字上放了重音。
噗!坐在旁邊的辛奕一口咖啡噴了出來,手中的報表立刻溼了一片
李潤野瞥了辛奕一眼,看看地上的咖啡漬,皺了皺眉頭。顧之澤想,這人一定是處女座的,不但心理偏執,還有潔癖!
“顧之澤,”李潤野不溫不火地說,語氣平淡,一點兒沒有生氣的意思,“你就沒看出來,我們報道的事件基本都發生在城東麼?”
“啊?”顧之澤有點兒反應不過來,就連辛奕也抬起頭看著李潤野。
李潤野說:“我們的報道的絕大部分事件都發生在城東,因為報社就在城東,距離上便於記者去現場,如果去城西,距離遠路況差耗時過多,極有可能被其他媒體搶了先機。這說明,我們的採訪機動性太差,最好的解決辦法應該是在城西部地區設立一個辦公室,安排記者輪流值守,這樣可以在儘可能短的時間內搶到第一手新聞。”
顧之澤不說話了,這三天以來,他把這25張報紙翻來覆去看了無數遍,筆記做了七八頁紙,可最後分析歸納出來的那些東西還是脫離不了書本的桎梏。而李潤野的這番分析完全是針對報道內容的,是書本上找不到的。
“顧之澤,你還記不記面試時你說《晨報》的報道是人云亦云,沒有主見?”李潤野問。
顧之澤點點頭,那天他臨場胡編的話還言猶在耳,記得當時自己心裡是頗為得意的,現在他覺得那簡直丟人丟到家了。
“我非常欣賞你說的,一家報紙,應該有他們自己的聲音,我以為你就是那種有自己的獨到見解的人。可你剛剛說的那些,只要念過兩年新聞系的人都能說個八|九不離十,你不過是拿我們的報紙去套書本上的那些條條框框罷了。”
顧之澤不說話了,他覺得自己之前的自鳴得意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李潤野伸出手去,指著外面的工作區對顧之澤說:“看,那張辦公桌就是你的,我希望你能在那裡有所作為而不是千萬次地重複別人。”
顧之澤順著李潤野的手指看過去,那張桌子距離窗戶不遠,光線充足,光潔的桌面上只有一臺顯示器,空蕩蕩的好像一片未開墾的田野。顧之澤突然意識到,那就是自己未來生活的一部分,自己將在這裡開始一個職場新人的社會生涯,而身邊這個男人……顧之澤相信,這個男人有足夠的能力的指導、鞭策自己。
這個男人他麼就是個神經病!
顧之澤氣呼呼一拳頭砸在桌面上,看著退稿箱裡的郵件生悶氣。
六月了,忙完了論文答辯的顧之澤實際上已經是畢業狀態了,楊思寧也返回了楚州開始接觸導師,自己的空閒時間立刻多了起來,於是天天上午十點多鐘就去報社上班,很快就跟組裡的人混得溜熟。
張姐值夜班的時候,他會早點來報社,給張姐帶一份她愛吃的早餐;馬軒出去拍片子的時候,他會跟著幫忙拎器材……組裡無論誰有事兒,跟他說一聲,他都會笑眯眯地點頭,能幫的一定伸手。一來二去,年輕帥氣的顧之澤在短短的半個月時間裡順利升級為全組的新寵,人人都喜歡他,除了李潤野!
負責接聽熱線的張姐履行諾言,兩次把好的新聞線索悄悄扣下來單獨發給顧之澤,顧之澤興高采烈地奔出去採訪,跑得一身大汗地回來寫稿件,等把稿子發到庫裡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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