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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過分清亮純淨的眼眸,那是尚未經歷滄海桑田,人情冷暖的眼睛,純潔得可怕。
若能一直如此,該活成怎樣截然不同的模樣。
景涼唇角的笑容還未釋放,口袋裡的手機就震動了一下,他拿出手機,笑意漸漸褪去,隨手遞給易家言,眼睛裡已經是涼薄一片:“至親不過是親人,至疏也不過是親人,呵,我倒是今天才徹底明白了這句話。”
他走到孫懷瑾面前,調整了一下輸液器的滴速,吃了安眠藥的孫懷瑾已經睡著了,過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頭髮因為傷口絞短了許多,五官便愈發清晰明朗,唇角微微翹著,整個人看上去柔軟無害,似初生嬰兒。
景涼眼裡神色晦暗不明。易家言已經快步走上來,眼睛裡還帶著火氣:“無非就是怕人對他不利,再把他關在這裡,一年,兩年,還是十年?景涼,你知道他會變成什麼樣子,我要把容之帶到易家去,看有沒有人有膽子來!”
說完便要去拉孫懷瑾,被景涼喝住:“還嫌不夠亂嗎?易家言,你應該知道我瞞住所有人偏把你帶過來見他的理由!”
易家言的手漸漸鬆了,景涼嘆了一口氣:“那份遺囑是他一年以前病好後立下的,指明瞭讓你執行。易家言,你知道的,容之身邊真正信任的人能有幾個,容之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他把自己的路算得清清楚楚,即使知道最後可能是死路,避無可避。”
“景小涼,我生病了是不是?”床上冷不丁傳來一個聲音,清晰平穩。
兩人均是一僵,抬眸看向已經坐起來的孫懷瑾,眼裡根本沒有半點睡意,清亮逼人,他在裝睡。兩人一時竟不知道從何說起。
“景涼,不要瞞我。”
他知道孫懷瑾非常認真,沒有一點玩笑,即便他的記憶只停留在14歲。他拳心微微收緊,正視孫懷瑾:“是,你生病了。這個病有可能治不好,10年的記憶發生錯位,我不確保能不能幫你找回來,現在有人對你不利,老爺子想讓你待著這裡治病。”
“那你們呢,你們是如何想的?”孫懷瑾只是眉頭皺了一下,沒有半點驚訝問道。
景涼渾身一震,半天才回道:“我們想把你帶出去。”
孫懷瑾低著腦袋略微思索了一陣,他醒過來便覺著不對勁,景涼的話是實話,他想了好久也想不出所以然來,半響卻徑自笑了起來,把插著針管的手遞上前,笑容頑劣恣意:“那好,我會去跟爺爺講,現在幫我把這個礙眼的東西拔了。”
他說得風淡雲輕,景涼的眼圈卻微微紅了,沒有任何一個人比他了解當年在這個地下室的整整一年是怎麼過來的,即使失憶了,他也還是孫懷瑾,強大驕傲的孫懷瑾,他從來都信任他,他從小就知道那個外表光鮮的孫家隱藏著什麼,他什麼都明白。
景涼的心裡有什麼漸漸堅定了下來。
不重不輕的一拳落在他身上,帶著不可置信:“喂喂,你哭什麼?景小涼,過了10年你怎麼變得這麼愛哭了?”
“……”
“那麼旁邊這個小美人也是我朋友了,是嗎?”孫懷瑾摸著下巴,調戲身邊的美貌驚人的易家言。
易家言心裡好不容易醞釀的感動一瞬間消失不見,他唇角抽了抽,才伸手咬牙切齒道:“重新認識一下,城北,易家言。”
孫懷瑾眼睛眯起,像極了一隻小狐狸,握住他的手,牙齒明晃晃的:“城北易家?擁有半個藏冢的美人,幸會,我是孫懷瑾。”
明目張膽的覬覦,只有他敢。
“……”
出了口兩人均是愣了一愣,易家言當即跳腳:“景涼,你確定他是真的失憶了,不是裝的?為毛和我第一次見他時說的話一模一樣?”
“大約是因為你長得美,所以我記憶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