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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讓翁大成以為是翁魚一廂情願的事情至此竟然讓他瞧出了兩情相悅的蛛絲馬跡來。
棒打鴛鴦這種事,是要講究策略的。
翁大成智慧不足,問計於聶霖,只求速速拆散了這堆狗男女……不,翁魚是他的影子他的尾巴唯獨不是狗男。
貶低了翁魚等於間接貶低了他!
聶霖對拆散姻緣這種事向來沒有研究,不過通常他出手,必能一擊而中。
他是個狠人。
「等再過些日子,漕船到了上京碼頭,靠了岸,靳以鵬帶著秦姑娘走了以後,翁魚應該能夠消停一陣子了吧?」
少年男女的熱情來的快也去的快,只要分開一段時間,再濃的情也淡成了漕河水。
翁大成頓時眉開眼笑,恨不得抱著聶霖的腦門吧唧親上幾口,考慮到此行為太過噁心,不在聶霖的接受範圍之內,只得遺憾作罷,只暗中隱在艙房裡看翁魚捧著新鮮水果秀恩愛,一趟趟往秦苒艙房裡送,暗中冷笑。
船行兩月,到得上京碼頭,自有漕司官員前來驗糧。
靳以鵬帶著秦苒告辭,說了好些客氣話,翁大成巴不得這二人儘快消失在翁魚的眼前,連道別也道的十分敷衍,反倒是翁魚,巴巴跟在他們身後,就差送出去二里地了。
秦苒見翁魚的影子遠了,這才與靳以鵬感嘆:「翁小哥也太知禮了,大約是翁二當家的為人混蛋,他在這樣人手底下混飯吃,彌補上司的不足之處,才對咱們這般客氣吧!」
她倒是充分了解翁大成的為人,且給了十分中肯的評價。
靳以鵬生性風流,脂粉堆裡混的風聲水起,又自小在漕壇裡長大,對翁魚的心事一望而知,可憐面前這傻大妞不知情,他也不準備說破,但笑不語,只一徑帶著她尋落腳之處。
靳良雄同意靳以鵬進京,乃是為了探路。
靳家在清江浦也算得有名號的人家,只是漕幫裡的人吃的都是辛苦血汗錢,還逢卡過閘要孝敬官員,若非夾帶私貨,搞不好會血本無歸。
但夾帶的私貨通常進了京也要有好路子才能出脫,否則還是照樣會被壓的極低。靳以鵬別的優點沒有,文不成武不就,就嘴甜會來事,長袖善舞,五湖四海跟誰都能稱兄道弟,天生的自來熟。
靳良雄覺得這兒子太過浮浪了些,秦苒又向來表現穩重(他是沒見過秦苒在漕船上跟人喝酒賭錢,聽到葷話也能面不改色一笑置之),這才想著讓秦苒跟著靳以鵬掠掠陣。
不過靳良雄的算盤打的雖好,卻棋差一著。
靳以鵬自小與秦苒搭檔闖禍,每次出事都是靳以鵬背黑鍋,她裝一副無辜的小模樣來博同情,搞得秦博與靳良雄都以為是靳以鵬帶壞了她,殊不知她膽子大的嚇人,與這世間大部分女子全然不同。
比如,帶著她去胭脂陣裡喝酒聽曲兒,她眉毛都不帶抬一下,就跟逛個誰家園子一般,只露出感興趣的神色來。
這種事在清江浦是堅決不能的,熟人太多,幹起壞事來萬一被認出來,靳良雄頭一個不能饒了靳以鵬。
如今離了靳良雄的地盤,二人幾有魚躍深海鳥入密林之感……想怎麼折騰都由著自己的性子。
秦苒被靳以鵬帶到成衣店,打扮成了個少年模樣。她的神色本就有幾分英氣勃勃的感覺,這般打扮真有幾分雌雄莫辨。二人坐在楚秋閣裡,吃著京中最好的細點,喝著桂花釀,聽楚秋閣的姐兒輕啟紅唇,漫聲淺唱……人生至樂不過如此。
秦苒將桌上各色點心都嘗了嘗,不得不感嘆楚秋閣的老闆會做生意。
這閣裡除了美色,還有曲兒點心美酒,總有一樣能留人。
她對自己進楚秋閣,想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貼身護衛,除了沐浴入廁,自然是靳以鵬去哪她跟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