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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一幕,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賀初秋環視周圍,難以置信地開口:「這些都是你畫的?」
寒曜年翹起唇角:「你喜歡哪幅?隨便挑。」
賀初秋心中震撼不已,他一幅幅畫看過去,能明顯感受到,這些畫分成了兩個截然不同的時期。
寒曜年走的是印象派風格,早期內容偏陰暗、壓抑,顏色也多為深色調,他筆下的物體扭曲變形,筆觸非常用力,肉眼可見他的壓抑和宣洩。
與之相反的是靠近掛架的這幾幅畫,突然變得溫柔細膩起來。畫的色彩明媚輕快,創作者的怒火也消失了,就彷彿滾燙的巖漿化為土壤,然後長出綠草與鮮花。
讓賀初秋沒想到的是,其中竟然還有一幅畫的是他。
背景是他的臥室,畫裡他側身坐在靠窗的椅子上抽菸,他沒穿衣服,一層銀色的月光落在他身上,有煙霧從他指尖升起。
賀初秋每天都會和自己見面,也在鏡子裡重複看見許多次這張臉,卻從未從這個角度認識過自己。
畫裡的他乍一看有些陌生,但細看又會感到親切。安靜,孤獨,又似乎看起來很自由。
寒曜年很瞭解他,甚至畫出了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狀態。
賀初秋抬起手:「我想要這個。」
「你倒是會挑,」寒曜年笑著取下畫說,「掛在臥室裡?」
賀初秋:「會不會太自戀了?」
「不會,」寒曜年低頭和他接吻,「我也很喜歡這幅。」
這幅畫被掛在了臥室,每次一進來賀初秋就會看見,起初他還有些尷尬,但很快就釋然起來。他和寒曜年已經這麼熟悉了,渾身上下該看的不該看的全都看過了。
而且比起看見畫會尷尬這種小事,更讓他在意的問題是,寒曜年之前是不是有過心理問題?
賀初秋只有一些皮毛心理學知識,但也知道繪畫能表達畫家心理,寒曜年前期那些畫傾向太明顯了,每一幅看上去都不太健康的樣子。
但這種問題太隱私,哪怕他們現在已經在一起,賀初秋也覺得很難開口。
這些天他一直在關注寒曜年狀態,好在沒有發現什麼異常。賀初秋又想起寒曜年近期的那些作品,已經看不出原來的癲狂。他猜測,寒曜年應該有所好轉了。
這時候就更問不出口了,寒曜年生病時他不知道,現在舊事重提,那不就是故意揭人傷疤嗎?
但這件事依舊刺在賀初秋心裡,讓他幹什麼都有些提不起勁兒。直到有天賀初秋在沙發上看書,無名叼了個玩具要和他一起玩,玩球時,狗狗不小心摔碎了一個杯子。
賀初秋把狗趕到一旁,蹲下身收拾碎掉的玻璃渣,手指頭不小心被刺了一下,開始冒血珠。賀初秋去醫藥箱找創可貼,突然看到了幾個寫著英語標籤的藥瓶。
之前他就見過一次,但是沒放在心裡,直到現在……
猶豫了幾秒,賀初秋還是拿起藥瓶,認真地看了起來。
「創可貼不在這邊。」寒曜年悄無聲息出現在他身後,伸手抽走他手裡的藥瓶,又語氣自然地拿出創可貼問他,「手給我看看,傷得嚴不嚴重?」
「寒曜年,」賀初秋抬頭看他,欲言又止,「你是不是……」
「什麼?」寒曜年給他貼上創可貼,岔開了話題,「下次摔碎玻璃別自己收拾,等我回來或者告訴家政。」
賀初秋彎了彎手指:「我怕邊牧受傷。」
「別管它,護不住主人還讓你受傷了。」寒曜年看了邊牧一眼,後者把腦袋埋在地上,委屈地哼唧起來。
「你罵它有什麼用?」賀初秋心疼道,「是我沒看好它,狗又不知道這麼多,它只想和我玩而已。」
「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