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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慎確實有這個意思,他對於京都城人生地不熟,所以想先跟著柳明月回去,看看承德侯府究竟在何處。
今日之事,他終究是要負責的,不管柳明月需不需要。
但他嘴上沒有明說,只平靜地道:「等馬車進了城我就下去。」
今日他若不是跟著那些賊人後面上山,卻不慎中藥,和柳明月一起被關在寺廟的後山上,也不會耽擱進城的時間。如今城門已鎖,他只有跟著承德侯府這樣的勛貴人家才能破格進去。
等進了城,就算下車,他也自然有辦法能夠跟上隊伍。
柳明月被裴慎氣得七竅生煙,竟然還要等到進城?她可不想和他繼續待在一處,但裴慎目若無人地坐著,馬車雖大,空間有限,她只能咬牙和寒霜一起落坐在裴慎的對面。
然後時不時的拿目光剮上他幾 次。
偏偏先前被裴慎嚇破膽的白露並不識趣,此刻見柳明月上來了,裴慎也將她鬆開,立刻有了主心骨,想要悄悄擠回自家姑娘身邊。
可還沒挪到姑娘附近,就聽到了柳明月格外厭惡的聲音:「坐回去。」
白露愣在原處,回頭看了一眼在她心裡比柳管家還要可怕些的裴慎,瞬間委屈起來:「姑娘……」
她雖然只是大姑娘身邊伺候的丫鬟,可往日裡只要像現在這般紅了眼睛,大姑娘就沒有什麼不答應的。大姑娘對她,有的時候甚至比對二房的幾位姑娘還要好些。
畢竟從小是喝同一口奶長大的。
可大姑娘緊接著落下來的一句話,卻讓白露如墜冰窟。
「今日寒霜在崇安寺與我走散,是不是因為你。」柳明月抬首,目光沉沉地看向眼前的白露。
前世她被送進家廟,並不甘心就此青燈古佛過上一生,所以一直求著祖母替她查明真相。就算不能從家廟裡出去,也不願背著這與人私奔通姦的名聲至死。
雖然直到裴慎親口承認之前,她一直不知那毀了她清白的混蛋是誰,但祖母卻查到了其他方面的蛛絲馬跡。
她在崇安寺是被人迷暈帶走的,偏偏那個時候,寒霜和白露都不在她身邊。
起初祖母並沒有懷疑到這兩個丫鬟身上,畢竟弄丟了主子,她倆作為一起上山敬香的丫鬟,斷然落不到什麼好下場,當天晚上就被人牙子帶走給發賣了。
柳明月那時已經自身難保,可知道此事後,仍求著祖母去將她倆買了回來,主要為的就是白露。
可誰知道,前去找人牙子的柳叔竟然發現,白露前腳剛和寒霜一起被發賣,後腳就被乳母花重金給贖了回去。
而後還有更震驚的,一個小小的乳母,帶著女兒在承德侯府幹了十來年,手裡除了往日裡偷拿的大姑娘的首飾,竟然還藏了一整罈子金子。
後來在嚴刑拷打之下,乳母終於承認,那壇金子是別人給的,為的就是讓大姑娘在崇安寺落單,好給人擄走。並且那人還非常瞭解白露的性格,讓她事後哭嚷著將柳明月失蹤之事給透露出去,最好鬧得人盡皆知。
只這後一條最終沒有辦到,因為白露被寒霜給鎖在了客房裡,無處可以哭訴。
「姑娘!」
白露此刻面上露出了真正的惶恐,哐當一聲跪了下來,「奴婢……奴婢只是嫉妒寒霜更討姑娘喜歡,想一個人跟在姑娘身邊,這才給寒霜指了錯誤的方向,誰知道一轉眼,奴婢自己也尋不到姑娘了。」
她說著落下淚來,跪著往前爬去,想要抱住姑娘的雙腿哭訴,往日裡犯了錯這一招最為管用。
可今日她還沒有碰到姑娘的裙角,就被裴慎抓著後領拎了回去。
「白露,姑娘腿上有傷。」寒霜微微蹙眉,她雖然也想去攔,但動作還是比裴慎晚了一步。白露平日裡不懂事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