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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恰是一個不當心,蒼玦就被暗針的毒素給反噬了身骨。今日要不是南棲及時折來花枝,提供了長沂峰的靈氣給他,他恐怕是要保不住人形了。
蒼玦雖冷情,卻也不是無情。
昨日那場景,他實在無法看著南棲死去。
畢竟是他要去看的鳳凰屍骨,是他一步步逼迫南棲助他調查長沂峰的生死障。於情於理,南棲都是無辜受牽連的一個。
而尚不知蒼玦心中所想的南棲,從昨夜睜開眼開始,就把蒼玦當作了救命恩人,以及……相依為伴的親人,朋友,更深一層的感情也唐突地開始萌芽。
南棲小腿疼,不願走動了,就坐在蒼玦身邊,偷看了他好幾回。
最後一回被蒼玦捉住了。他訕訕地躲,又心癢地想瞧。
他長這麼大,除了那些小孩模樣的人參精,還是第一次瞧見和自己差不多模樣的人。他不知道泥鰍化作人形後,居然長得如此英俊。回想起之前說泥鰍醜的話來,南棲便是一萬個羞愧。
接下來的幾日裡,南棲瘸著腿,盡心盡力地照顧蒼玦。
蒼玦話少,大多數時間都閉著眼睛休養。他見南棲的腿傷得厲害,想用術法替他療傷,卻被南棲按住了手:「我不疼,不用。」
南棲低著頭,顧自搗弄摘來的草藥,咬牙敷到腿上,露出一個慘兮兮的笑臉:「不怎麼疼。」
「……」
蒼玦側身躺下,南棲也跟著睡到他身側。
蒼玦:……
南棲身下被硌到了,他一摸,是一塊玉佩,上面刻一個「錦 」字。蒼玦見此,面無表情地將它抽拿回去,貼身放在懷裡,可見是對他很重要的一件東西。
南棲沒有多問,反而熱切地從後抱住他,臉頰貼著他的背:「今夜外頭又落雨了,我抱著你睡,你就不冷了。」
確實,南棲體熱,像個小暖爐。
蒼玦掰開他的手:「不必。」
南棲不管不顧地再次抱上來:「昨天夜裡,你眉頭還結霜了,凍得直哆嗦。」他抱緊了,蠻橫地不許蒼玦推開他,理直氣壯道,「你病了,得聽我話!」
蒼玦實在是無語,身後貼著他的小麻雀精倒是挺樂和,犯著困迷迷糊糊給他念叨:「明日一早,我就給你去折花枝。山頭的桃花開得可好了,我摺好多好多,都給你帶回來。」
「你腿還傷著,不必了。」蒼玦想起南棲走路時的模樣。
南棲抿起嘴角,心想泥鰍真心疼他呀:「我不疼的,走不了,我還可以飛。」
可南棲捧著那麼多花枝,要怎麼飛呢,他這種修為低下的小妖,不也只能走回來了嗎?瘸著腿翻山越嶺的,就為了那麼點花枝,那麼點靈氣。
蒼玦沒再掰開他的手了。
南棲便打了個哈欠,睏倦地低聲含糊:「你不疼了,我就也不疼了。」
你不疼了,我就也不疼了。
記憶裡,他也曾對自己的母妃說過這句話,在他很小的時候……
無意的言語,成絨成繭,成過往思憶。一身白衫的母妃坐在她的桌案前刺繡,墨色的發垂過他的視線,他握著母妃的手,看那被針扎傷的地方,小心翼翼地呼氣。
母妃是溫柔的:「母妃不疼。」
年幼的蒼玦固執地搖頭:「你都皺眉了,你疼的。」
「有玦兒在,我真的不疼。」
蒼玦聽了,露出一個害羞的笑來:「你不疼了,我就也不疼了。」
母妃聽了,特別開心地笑了。蒼玦不解,母妃便道:「親人摯愛才如此,道一句你不疼了,我就也不疼了。我的玦兒以後也要遇見這樣一個人,相守一生,互疼互愛。」末了,她的眸子裡溢滿了哀傷,「塵世待我不公,至少要待我的玦兒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