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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坐在了楊千帆的面前。

第93章 歸真&iddot;完結

楊千帆為霍姜沏茶， 一套樸素的紫砂茶具透著潤養多年的光澤。

霍姜抿了一口，認出是陳年的白茶。

&ldo;二十年的茶磚。牙痛嗓子痛的時候我從來不看大夫，&rdo;楊千帆介紹自己的茶葉，&ldo;敲一塊下來，一喝就好。&rdo;

話裡有話，白茶去火，意思是他最近心煩氣躁。

霍姜笑而不語， 彷彿沒聽懂似的， 不太想接他的茬。

楊千帆反覆打量眼前這個年輕人， 知道自己跟他也打不了太極，巧了，他此刻也沒這個耐心。

楊千帆言歸正傳，&ldo;你也看到了，靖昭是我千帆集團的繼承人。&rdo;

霍姜一副勸慰的語氣， &ldo;我看靖燧挺機靈的呀。&rdo;

楊千帆擺了擺手，&ldo;指望不上。等他成才， 莫不如等靖昭日後娶妻生子，培養第三代。&rdo;

這就說到關鍵點上了。霍姜正襟危坐， 除去所有的修飾言辭， 切中要害。

&ldo;楊叔叔，我叫您一聲叔叔，是因為您是靖炤的父親。我認定他是我的愛人，所以他的父親就是我的長輩。今天我說的一些話，您可能不愛聽， 所以我我先敬您一杯茶，以表歉意。&rdo;

霍姜端起茶盞一飲而盡，隨後根本不給楊千帆拒絕的機會，繼續說道，&ldo;您讓楊靖炤娶妻，不要說我不同意，就算是他也不會同意的。我如果沒有這份自信，今天是不會出現在你面前的。至於生子，只要楊靖炤願意，我尊重他的決定，也期待他的孩子的到來，並且會和他共同撫養，教育成人。我會教他處世的知識，做人的道理，包括如何愛人，如何敬人，如何服人。只不過，我擔心靖炤他現在暫時沒有這個意思，他怕自己無法成為一名合格的父親，因為他連兒子的角色都還沒有適應。&rdo;

楊千帆捏著茶盞的手，骨節泛白，霍姜字字誅心卻句句都對。

楊靖昭找了這麼個伴侶，以後很可能不婚不育，可講道理地說，這件事怪不到任何人頭上。根源完全在他，當年一時的意亂情迷。

霍姜站起身來，恭敬地鞠了一躬，轉身離去。

走到茶室門口時，他看見了站在門口&ldo;偷聽&rdo;的殷夫人。

霍姜想了想，有幾句話實在不吐不快，&ldo;殷夫人，此時此刻，以您現在的身家，如果讓您重新選擇，兒子和金錢，你要哪個？&rdo;

殷夫人頓住。

霍姜搖搖頭，&ldo;別說選錢，否則你就是愚蠢。&rdo;

殷夫人的臉色白了一號。

霍姜繼續補刀，&ldo;也別說選兒子，否則你就是貪心。&rdo;

殷夫人的臉又白了一號。

霍姜做最終總結，&ldo;所以你現在猶豫不決，不過是因為你既愚蠢，又貪心罷了。&rdo;

殷夫人的臉徹底白了。

出乎霍姜意料的，他車子開到傍山園大門口時，看見了殷靖燧的身影。霍姜搖下車窗，問殷靖燧什麼事。

&ldo;我想見見他……&rdo;殷靖燧低著頭，看不見他的表情。

霍姜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頂，&ldo;放棄吧，別再替你母親做這種不可能完成的事了。楊靖炤不應該是你的負擔，也不應該是你的陰影。你如果再執著於他與你母親的關係，只會變成第二個他。不用我說，你該知道他過去有多痛苦。&rdo;

殷靖燧抬起頭，用複雜的眼神看著霍姜，&ldo;那他現在還痛苦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