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第3/6 頁)
的話頭,轉了個方式問道:“花箔期,你有什麼打算?”
這一句,既是探問,又是催促。
他分明已經預知到沈遙凌會給他送婚帖,卻偏偏不能問具體日子。
到底要等多久?沈遙凌現在一點苗頭也沒有,時日拖得久了恐要生變。
寧澹不願生變。
他的生活中只有那麼單調的幾種事情,從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
成婚於他而言,是從未考慮過的。
彷彿天外飛書。
是以母親將婚帖交給他時,他只當作與己無關的事情,擱置一旁。
直到他在幻境中看到了沈遙凌送來的婚帖。
直到他意識到,要與他成婚的人是沈遙凌。
他才開始有了日益增長的期待,將與沈遙凌成婚的這件事列入計劃之中。
一開始,他自然是想跟循預言,畢竟,就算讓他自個兒去想,他都想象不到比那更好的事。
但突如其來的鄭熙讓他又亂了陣腳。
他希望沈遙凌不會被其他任何人看見,只跟他有關。
就像從前一樣,她只看得到他一個人,而他身邊也只要沈遙凌。
他們兩個人彼此附屬,不需要再與旁人去浪費一分一毫的注意力。
他曾以為這是共同的默契。
但現在卻好像變成了他一個人的痴心妄想。
他努力適應著沈遙凌有了新的興趣、新的朋友、新
的目標這些事,努力跟上她的腳步,繼續像從前那樣陪在她身邊,但卻時常有種被甩開很遠的錯覺。
他至少不能被旁人比下去,因此也著急忙慌地想要給她送去竹箋。
他察覺到自己的無知,因此去觀摩旁人的婚儀,提前學了之後可能需要的所有知識,已經在腦海中籌備了許多回完整的典禮。
母親去幫他向陛下索要手詔,他則來與沈遙凌商量,以為諸事皆備,信心滿滿,只需沈遙凌確認一次心意,他即刻就能上門提親。
結果事到臨頭,他竟有些緊張。
心悸而情怯。
他手中的劍向來直來直去,此時的嘴卻自動自發學會了拐彎。
無法先表露心意,而要先徵詢她的打算。
“花箔期?”沈遙凌蹙眉,寧澹怎麼會突然問這個。
她搖搖頭:“沒什麼打算。”
……這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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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澹胸口有一小塊像是忽然塌陷了一下。
不。
不會的。
是他問得不對。
向來都是男子提親,女子給男子送花箋的本就是少數,是特例,是說出來後要被人談論個三天三夜的,因此沈遙凌就算平時大大咧咧,但也不會將這種事掛在嘴邊。
所以她才會說沒有打算。
她定然是連他也瞞著了。
即便這麼想著。
寧澹仍然焦灼難言。
他確實不擅長琢磨人心。
但他善於觀察蛛絲馬跡。
寧澹觀看了那麼多對新人的典禮,沒有發現哪個人看著對方的眼神是冷漠的。
而沈遙凌看著他時,常常泛著冷。
也不是厭惡,或憎恨。
而是一種太過複雜,他無法分辨的情緒。
像是不在意、彷彿隨時都能和他揮手分別。
她的眼神中少了許多明亮歡欣的東西,彷彿被一條很長的河流給衝散、沖淡了。
這不是什麼好的預兆。
壞的兆頭和好的預知在他心底不斷拉扯,他分不清誰占上乘。
寧澹忽地伸手,拉住了沈遙凌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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