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硃砂痣(第1/4 頁)
男人一旦絕情,真是不留顏面。
不過陳崇州對她也從未有情,一直都淡漠得很。
沈楨收拾好飯盒,沒走幾步,心裡實在委屈,又站住,“我只談過一次戀愛,有過一個男人,我不懂男女之間的深淺,或許感激的方式不恰當,但我對你沒有企圖,更不會不要臉糾纏你。”
她自認表達清楚了,可陳崇州只回味那句:有過一個男人。
她彷彿在暗示,藉此捆綁他,拉個長期後臺。
蛇打七寸,這招挺精彩的。
抱怨得不顯山不露水,還惹人憐惜,他突然對沈楨又產生那麼點興趣了。
這女人很會。
陳崇州走過去,和她的距離縮短到半米,穩穩停下,“一個男人,你丈夫還是我。”
沈楨下意識偏頭,陳崇州英挺的鼻樑骨和沾著熱氣的唇近在咫尺。
都說男人嘴唇薄,代表天生薄情。
扯什麼臊,男人渣不渣和長相無關,還不是兒女情長裡滾了一遭,受了大罪,開始長記性了。
陳崇州的唇形不薄不厚,沒有煙燻後的青紫色,像他這個人,淡,硬朗,利落。
那天她沒出血,陳崇州在這方面像是個老手,他應該有感覺,裝傻而已。
他胸膛挨著沈楨的肩膀,“我可不是上個床能套住的男人,如果你只會最膚淺的招數,少在我面前現眼。”
拿下他,以她的道行還淺點。
別說女人沒這份毅力在一棵樹上吊死,即使有,也不是沈楨這樣的,她缺少死纏爛打的精神。
陳崇州討厭無腦的纏,可男人多少都期待那種纏得特別有戰術、擅長對症下藥的高手女人。
沈楨媽轉到普通病房後找過陳崇州兩回,奈何他手術多,始終沒露面,這天沈楨買了飯回去,剛到病房,就看見陳崇州在裡面。
他手中捏著一張住院牌:李惠芝,心血管1床,主治顧淵博院長。
沈楨媽躺在床上,“陳主任,我聽顧院長說是您請他出山的。”
陳崇州一邊側身聽護士彙報病情,一邊好脾氣回答,“我和您女兒認識。”
“你們是朋友?沒聽她提過。”
陳崇州停頓了一下,吐出倆字,“不算。”
沈楨生怕引發誤會,趕緊推門進去,“陳教授忙,您耽誤他時間幹什麼。”
旁邊的護士告訴她,陳主任是代替顧院長來複查。
沈楨噎住了,眼見陳崇州嫻熟擺弄著聽診器,沒忍住多嘴,“你會查嗎。”
男科管下面,外科管上面,專業差了十萬八千里。
陳崇州沒理她,耐心檢查了一會兒,“沒什麼問題。”
他一轉身,“月經不調,體寒陰虛。”
沈楨這才發現他是和自己說話。
還真準,她每個月都延遲,可他怎麼知道的。
“陳教授會看相?”
“你面色發虛。”陳崇州身體前傾,壓低聲,“是心虛。”
沈楨瞥了他一眼,扭頭去盛粥。
李惠芝吃飯時忽然記起一件事,“你包裡的藥掉在地上,我撿著了,你和海喬不是準備離婚嗎?”
沈楨先是一愣,緊接著明白了。
是那盒避孕藥,她吃了一粒隨手塞包裡,後來忘扔了。
見不得人的事,沈楨不想節外生枝,扯了個慌,“是喬麗買的,擱在我這兒了。”
李惠芝不好糊弄,“她不是沒物件嗎?”
“最近新談了一個。”
“小楨,你可別走錯路,現在和你膩乎到一起的不是正經男人,你還沒辦手續。”
陳崇州摘下聽診器,整個人無波無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