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棋子(第1/4 頁)
沈楨捧著湯碗,餓得大口吞嚥,發出吸溜的聲響。
陳崇州眉梢隱匿在晦暗中,“終於肯吃了,不是較勁嗎?”
她一頓,“我覺得有道理。”
他叩擊著紅梨木的扶手,有一下沒一下,閒散得很,“什麼道理。”
“你逼我生,我就攪得你不安寧,雞飛蛋打。”
陳崇州被逗笑,“是麼。”
她舀了一勺餛飩,“你認識何時了,在我之後嗎?”
“之前。”
沈楨蹙眉。
他補充,“沒見過,易名瞭解她,聽過她一些事蹟。”
“那小白臉?”
陳崇州悶笑,“是誇他麼。”
“小白臉是諷刺。”她燙得咬字也含糊不清,“你比他白,比他奶。”
其實,他不奶。
他五官英挺,有稜角,天生的凌厲感,只是過於白皙。
陳淵不白,樣貌卻儒雅,溫潤,周正,本色的正氣,一個彬彬有禮風度極佳的熟男。
論外表,陳家的男人,屬實萬里挑一。
“那她的錯,她是後來的。”
陳崇州面目黯淡,左手不緊不慢按摩右手的虎口,“生下來。”
沈楨埋頭吃,沒回應。
“我養。”
她面孔倒映在乳白的骨湯上,震盪搖曳,波瀾四起。
“那我呢?”
陳崇州動作未停,“自然也養。”
“偷偷摸摸嗎?”
他平靜撩眼皮,“為什麼偷。”
“你不是要娶何時了聯姻嗎,你們談——”
“現在娶了嗎。”他打斷,“沒發生的,沒必要耗心神。”
沈楨吃飽,撂下碗,“陳政的安排,陳淵忤逆不了,你也同樣。我生了,你娶了,我不希望自己陷入那樣難堪的處境,流掉省彼此的麻煩。”
“沒人給你難堪。”陳崇州神色嚴肅,“陳政是你喊的嗎。”
他要笑,又強行剋制不笑,“沒大沒小。”
她吮著湯匙,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像一株嬌白的玉蘭花,浮滿晶瑩的晨露。
“很好吃?”
沈楨點頭,“是城南老字號的三鮮餛飩嗎。”
陳崇州大喇喇倚著沙發背,“我記得你喜歡那家老店。”
從前,只當她別有一番滋味,勾得男人充滿俘虜欲。在兩性立場上,也確實比尋常女人有主見,難搞,有幾分另類的新鮮手段。
如今才發覺她的純情之下,包藏帶刺的冷豔,倔強。
“過來。”他誆騙她,“我和你講一個關於孩子的秘密。”
沈楨走到他面前,陳崇州越發好笑,“攪得我不安寧,這麼歹毒?”
隨即,手攬住她腰肢,抵進懷裡。
倒談不上溫香軟玉,那一款在市面並不稀缺,她則是綿乎乎的胚子,有傲氣的心腸。
反差感強烈的女人,總是格外誘惑,如同烈焰陷阱。
陳崇州的唇薄,她肌膚更薄,纖細而透明,他溫涼的唇貼著她面頰,“懷孕了有一股味道。”
沈楨驚愕,以為是難聞的氣味,下意識嗅自己,“我洗澡了。”
他笑意愈發濃,“少婦的味道,很風情誘人。”
陳家二爺陳智雲的婚宴,定於28號,在東疆港五星級的麗凰酒樓包場舉行。
倪影的手術原計劃是前一天做,為此調整了一星期,提前入院,主治依然是喬藤。
廖坤翻開他的檔期表,“你只有她一個病人?”
“我早就退二線了,是陳主任請我出山。”喬藤寫倪影的診斷病歷,“發改委胡主任的岳父前列-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