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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裡的苗央下了,板磚也就有些閒在家裡了。去地裡摘了大把的四季豆,和藿葉,就自個兒在哪兒鼓搗著硝皮子了。先是把毛皮上的脂肪組織用手刀刮淨了,再順手給由由拎了一桶水,後就在門後翻出個簸箕抄了火鏟子在灶裡挖了不少灶灰子出來。然後就一邊拿著簸箕一邊把剛燒好的熱水提著去了院子裡常硝皮子的小坑裡先把糙木灰給填了再澆上熱水,待差不多了就把生皮子扔進去。石灰這東西並不好找,而且硝出的皮子要晾曬許久才能去去味。糙木灰就要好多了,只晾乾就成,板磚一邊浸皮子一邊盤算這些皮子的去處。天要熱了那啥微脖啥的大概就不用了,應該是可以全賣了,約估了下有五兩左右……正想著呢,就感覺的由由的叫聲,讓他進屋。抬眼一瞅,由由已經把摘好了菜把坐著的小板凳也拿著進了屋。然後就是豆大的雨滴掉落下來,連忙把皮子都撈起來,也趕著進了屋,過了一小會兒門外就傳來赤煉他們幾個的聲音,還有羊的咩咩叫聲。
大雨下來了。
雨天還是很不錯的,板磚在家又在鼓搗他那不成器的木工活了。至於怎麼不成器?咳咳,看看家裡總也放不平的板凳,甚有地頭那顆歪脖子老槐樹的風範的雙開櫃,總是合不上的門栓子……在北廂紡布的由由則是就著有些暗淡的光亮糟蹋頭年從鄰村兒買的蠶絲。這蠶絲織成睡衣容易可要染上五彩的色澤還是問題重重。沒經染色的蠶絲織成睡衣雖說滑順舒軟可總有些灰色不是很光亮,而且這年頭像小衣之類的貼身衣物都是自家女人做的沒人會上外頭買。看著又染壞一束的絲,由由很是無奈,只是那一匹一百兩的誘惑‐‐抵禦不了呀。
&ldo;你的泥人沒我得好看‐‐&rdo;一身泥巴的橙久不服氣的指著黃墨。
&ldo;你那是泥人?有手有腳嗎?&rdo;黃墨指著橙久手裡的那坨軟趴趴的泥巴輕蔑道。一邊得意洋洋的揚起自個兒手裡的泥巴坨,上面不知道從哪兒找的幾根小木棍插了四根。
&ldo;哇‐‐&rdo;橙久悲痛了,立馬奔到一邊正以半形的方向抬頭望著雨天憂鬱的大哥赤煉的懷裡。順便把滿手的泥巴給糊上去&ldo;大哥,二哥有手腳‐‐&rdo;赤煉忙不迭的把髒泥猴從懷裡挖出來。半天沒聽懂那哭的哇哇叫的小弟在說什麼。好不容易弄明白了,只得無奈的去灶頭撿了幾根樹枝給小弟泥巴坨也插上才算完了事。
正文 第二十九章
上旬開始下起了大雨……
中旬又下起了大雨……
下旬又是大雨……
嘩啦啦的雨聲裡,板磚帶著斗笠推開門,走到屋簷下摘下斗笠掛在一旁的木鉤上,便進了屋。由由正在就著還算亮堂的光坐在二樓裡fèng補衣衫,聽見樓下板磚回來的聲音連忙扔了針線跑下來。
&ldo;地裡的情形是什麼樣子的?&rdo;
板磚把濕了的外衫解下來,坐在凳子上搖頭&ldo;月前的秧苗不是泡在了水裡就是被雨水沖了根,都是抵不得用的&rdo;又看了看外頭的天&ldo;這雨都見不得空的,補苗也是沒用,唉只能看老天爺了……&rdo;喝口由由倒得花茶抬頭四處看看,沒見到那幾個從沒消停過得小鬼奇了&ldo;赤煉他們呢?怎麼沒看見&rdo;
由由一聽就有些抿嘴笑了,這幾個小傢伙還真是遺傳了他爹的見字見書如見催命符。正想開口呢就見板磚在有些疑惑的看著身後,轉過頭一看,赤煉和黃墨正在從樓梯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