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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回頭哪裡尋個機會補還了程家便是。
當下賓主盡歡,羅暮雪和陸蕪菱被留了飯,午後才回去。
他卻不知道程家著實給準備了一副像樣的嫁妝,雖無田莊商鋪,卻有整整三十六抬,雖然傢俱什物是臨時買的,不甚好,但是頭面珠寶錦緞布料,卻是實實的好東西。
程家有錢,但珠寶錦緞之類大都失在京中老宅,未能帶出來,這裡的是哪裡來?自然是那跟著程老將軍的妾室多年在任上,下屬和商人們孝敬的,多的是好東西,大都被這位如夫人收在房裡,程老夫人自不屑要她的,卻也不能縱容姬妾賤流如此,正好趁此機會同程老將軍說:“……既然認了乾親,卻要大方體面些,做足了,也讓羅小將軍和長盛王感激我們一二,只是如今逃到這裡,有些東西花錢也沒處買去,免不得要委屈了那位……”
程老將軍對老妻素來愛重,常年不能相守,老妻獨自在京中支撐,心裡本就有愧疚,年輕時允諾過她決不弄出庶子女來,可是臨了老了,也心軟了,被豔妾哭求,不忍讓她落胎,還是生了個庶子。何況這些年大兒二兒都為國捐軀,可憐老妻白髮人送黑髮人,幾欲隨去,雖說是為國盡忠,自己心裡也彷彿也被剜掉了肉去,何況老妻?
總是自己不夠看顧著兒子,讓他們涉險了。
是以這次團聚以來,對老妻是言聽計從,不忍讓她有半點不悅,那如花似玉的妾,當年本是好人家女兒抬進來的,如今老妻把她當侍婢使喚,她對著自己不知哭了多少眼淚,程老將軍也不肯為她對妻子說一句求情的話,反斥道:“服侍主母,天經地義!”
因此他聽了老妻的話,手一揮,道:“那些又不是她的,不過讓她收著罷了,這家裡東西都是你的,你是當家主母,拿什麼還用問她一個賤妾?便是將她提腳賣了,也是看你樂意罷了。”
有了這句話,程老夫人當然不手軟,派了心腹兩個婆子,親自監督著,把妾室房裡的妝盒裡,所有像樣點的首飾、沒打過的寶石、私庫裡的綢緞一掃而空,老太太做事利索,還讓人對著那妾室嫁進來的陪嫁單子唸了一遍,沒得讓妾室說她動了嫁妝。
那妾室雖出身良家,卻也不過是送進來做妾,嫁妝單子如何見得了人,倒白白讓家裡下人笑了許久,動不動私下念個:“……白楊恭桶一,白楊手盆一……春秋衣裳兩套,細布四匹,哈哈哈。”
這般笑,自然是因為便是程家有點臉面的奴婢出嫁,也遠遠超過這個了。
可憐那妾,哭得宛若父喪母亡,程老將軍被她哭得無法,私下貼補了她五百兩銀子,妾當家慣了,自然嫌少,被老將軍教訓了一頓,警告她記得自己身份,只好委屈地躲起來偷偷咒罵程老夫人早早死了。
程老將軍多年在西北,宦囊豐得很,雖然銀錢上沒有動,可就這些首飾細軟,也著實不少,程老夫人自然不屑要,統統給陸蕪菱當嫁妝。
可是一清點,因別人當時是要送給妾室的,妾雖得寵,卻穿不得正紅,送禮的人也大都知禮,送的綢緞水紅銀紅翠綠寶藍一色俱全,唯獨無正紅,首飾裡翡翠明珠藍寶貓眼祖母綠俱全,也唯獨沒有紅寶。
這要給新娘子陪嫁,就不是結親,是作仇了。
程老夫人聽到兒媳婦提醒,嘆了口氣,又自己掏腰包,給添了一套紅寶石頭面,二十匹正紅的各色錦緞,又出了一千兩銀子的壓箱錢。
陸蕪菱這份嫁妝,就體面得很了。
當然,若是她家不敗,父親猶在,甚至親母猶在,她的嫁妝必定遠遠不止這些。
當年陸蕪蘅出嫁,是整整一百二十八抬嫁妝,密得插不進去手。被京中傳為美談。
自然也因為她生母嫁妝就極為豐厚,不過陸緯也沒有委屈她就是了。
在錢財上,陸緯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