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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這麼不在乎的說出這種殘忍話語的,也只有梁雪亭了。
孫澄冀立刻轉身往棺木邊走,他很想接近他沒有忘記過的前妻,但是從她的態度看來,說不定他在她心裡已經沒有什麼分量了。
她竟能如此自然的問他有沒有情人?他才想問她身邊有沒有男人——尤其是那個四年前帶走她的混帳!
時間差不多了,殯儀館人員前來告知該送往火葬場了,但是外頭的記者依然還在,讓梁雪亭渾身不自在,她並不希望送孫將軍最後一程的路上,還得接受莫名其妙的問題或是被記者糾纏。
“我出去處理一下好了。”孫澄冀忽然掠過她身邊,逕自往外走去。
“二哥怎麼了?那些記者只是拍拍照而已吧?”孫澄晉眯起眼,不解他的舉動,那些人都拍一天了,有差這一時半刻嗎?
站在一邊的梁雪亭暗暗握拳,他知道……澄冀知道她的不自在,他永遠都知道她的感覺、她想說什麼、她不喜歡什麼,然後在她開口前,他總會為她打點好一切。
她想要的,他全部都給她。
突然之間,她覺得鼻頭有些酸楚。
這麼多年了,他能不能不要再對她那麼好?她原以為自己變得堅強,能夠自然的面對他,不管是他的恨意、他的厭惡她都能承受,可他卻用他的溫柔,讓她動搖了!
孫澄冀在外頭跟記者們商量,今天不回答任何問題、也請大家不要再打擾,拍完照就收工回去了;記者們很想問梁雪亭跟孫將軍的關係,但是Eric平日跟記者們交情甚篤,只一句“她原本就是親人”,大家便不好再多問,就怕以後難配合。
今天不多問,明天再來追這則新聞。
只是當孫澄冀回來時,發現不知為何正喧鬧著。
“媽?”孫澄湘錯愕極了,以一般的習俗來說,死者遺孀是不能送往生者的。
“我要送我丈夫不行嗎?難道我連送他火化都不可以?”夫人堅定說:“無論如何,我是送定了!”
“可是……孫太太,這是習俗啊,你這樣跟著,孫將軍走得不安心嘛!”
“是嗎?那讓他決定如何?”只見夫人深呼吸一口氣,逕自拿了筊杯握在手裡,“老伴,我要送,你給不給送?”
孫夫人雙手一鬆,筊杯匡啷匡啷的在地上彈跳著,梁雪亭連看都不必看,閉著眼都可以猜到一定是聖筊。
禮儀師一瞧,是聖筊,他很為難的皺起眉。夫人卻說不為難他,她擲三次,只要有一次不是聖筊,她就遵守禮俗,不送孫將軍走;但若三次都聖筊,誰都不能多話。
孫家兄弟交換神色,連孫澄冀都看了梁雪亭一眼,兩個人相視而笑,他們都知道,百分之百保證,一定是三次聖筊。
因為孫將軍生前謹遵孫家家訓——“惜妻如金”,他在世時早就說過,家中大事他決定、小事夫人作主,不過什麼是大事、什麼是小事,由夫人全權決定。
今兒個夫人說她要去,孫將軍怎麼可能不讓她跟呢?
結果當然是三次聖筊,每個子女都心知肚明,殯儀館人員也不好再多說什麼,總之死者為大,而且瞧著看似溫婉的夫人雙眼透出一股銳利的氣勢,也讓他們不敢再吭聲。
夫人憐惜的握著梁雪亭的手,一路到火葬場去,送走孫將軍,瞧著他化為一縷輕煙,飛上了青天。
“來吧,你們父親……各留了遺言給你們。”夫人語出驚人,從皮包拿出三個信封。
所有人都很詫異,因為連見到孫將軍最後一面的孫澄湘都以為,父親沒有留下隻字片語。
信封只有三個,分別給了孫家三兄弟,梁雪亭有一點點失望,雖然她是被收養的,但卻早已將孫將軍視為父親,不免難掩落寞。
三兄弟各自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