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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戰另一方退了,西夷大軍自然也是吹響勝利號角,喜笑晏晏地撤回營帳。
甫一交戰晉西軍就潰不成軍,連連敗退,蠻夷方自然是備受鼓舞,士氣大振,甚至大戰剛停歇不到半刻鐘就有幾個士兵臉紅脖子粗地對著晉西軍嚎開了。
顧安爵跟著來報的小兵踱步走到河邊,身上的銀白甲冑還未來得及脫下,在餘暉下閃著粼粼白光。
眼帶桃花的俊美少年笑得張揚肆意,高高束起的墨發用一條紅纓絲帶綁著,鬢角散落著幾縷髮絲。
這是某叫囂得最厲害的蠻夷士兵眼中的顧安爵,然後,他就發現自己胸口插著一支羽箭的尾端,精準地對準了心臟部位,還未來得及吐出一言,他就已經仰面栽倒在面前湍急的泯河裡了。
旁邊嬉笑著的幾個蠻夷士兵皆是滿臉驚懼,眼看著同伴一頭栽入河水,忙手忙腳亂地去撈。
這少年,其實是怪物吧,看起來柔弱得一根手指頭就能碾死的樣子,隔著一條河的距離不說,那箭矢竟然穿胸而過。
&ldo;好久不碰弓箭了,有點手生。&rdo;顧安爵面不改色地將手裡弓箭拋給一旁的小兵,頂著眾人看怪物一樣的眼神晃回軍帳準備洗個熱水澡了。臨走前視線還輕飄飄地落在蠻夷主將賽格魯的大帳,露出個極漂亮的笑容。
賽魯格得了部下的稟報,說是軍中有人挑釁晉西軍,被祁西泠一箭給射到泯江裡去了。
賽魯格本來還認定是士兵誇大其詞了,畢竟隔著一條河的距離便是他也不敢說一定能把箭射到對岸去,況且此時東風盛行,而晉西軍所處的位置正是逆風向。
可當他真正看到了被撈上來計程車兵屍體,箭矢穿胸而過,只留了一小撮艷紅的尾羽,色澤紅艷而張揚,透著股諷刺的意味。
賽魯格抬眼看去,似乎那少年就在對岸,頰邊一道血痕,笑顏如花,不由心裡一寒,莫名打了個冷戰。
是夜,月黑風高,兩道黑影渡過泯河,避開重重防線,悄無聲息地靠近蠻夷主帳。
&ldo;將軍,我們這樣,會不會有點不合適啊。&rdo;壓低的聲線來自祁西泠身邊一名叫趙瑾的小將,黑巾覆蓋下的黝黑麵龐透著股憨厚傻氣。
沒有人知道這看似不起眼的人會成為日後祁西泠手中的一把利劍,伴他徵戰四方,立下赫赫戰功。
顧安爵最初見到趙瑾是在馬廄,據副將薛麟說眼前這瘦小的青年叫趙瑾,從軍還不到一年,是個飼馬高手,便是極難馴服的烈馬也能被他餵得服服帖帖的。
薛麟說起趙瑾來也頗有些佩服,顧安爵但笑不語,他當然知道了,日後的趙瑾便是與他的那匹白色隱雉被稱為&l;雙煞&r;而聞名軍中。
&ldo;夜襲,還用顧忌什麼道義,你莫不是心軟了?&rdo;顧安爵穿著一身白衣,在夜色中極為惹眼,偏偏警戒的蠻夷士兵卻沒一個發現他,只因他腳程極快,幾個錯落便躍到另一處,像是一縷輕飄飄的白煙,就是有士兵眼尖看見也只以為是自己眼花,揉揉眼便換一處巡邏。
現在的趙瑾遠沒有日後的凶煞,血腥見得少,性子軟,顧安爵不由有些失望,語氣裡也帶了絲徹骨的冷意,&ldo;既如此,你妹妹的仇我祁西泠自會替你報,你還是回趁早回京。&rdo;
&ldo;將軍,是我太過婦人之仁,趙瑾一定親自摘下蠻夷人的頭顱,以慰我妹妹在天之靈。&rdo;一想到被蠻夷人侮辱而慘死的妹妹,趙瑾的心性頓時堅定了,隱隱透露出嗜血的意味,倒是有了幾分日後雙煞的模樣。
顧安爵唇角勾笑,白衣翻飛,只輕飄飄撂下一句&ldo;跟上&rdo;。
此時,西夷主帳內,賽魯格正準備脫衣就寢,有些目瞪口呆地看著突然出現在面前的少年,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