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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又怎麼樣？國民黨會如何對待這個&ldo;投敵&rdo;人員？就是徐金戈自己也早對國民

黨政權失去了信心，他厭惡這個政權。

1975年，根據人大常委會決議，國家決定釋放全部在押原國民黨縣團級軍政人

員，徐金戈正好夠上線，他在原國軍中軍銜為中校，理所當然屬於&ldo;縣團級&rdo;。

徐金戈出獄時，全國正在&ldo;批林批孔&rdo;，報紙上總是出現一些佶屈聱牙的古文，

不是柳宗元的《鹽鐵論》，就是什麼&ldo;商鞅變法&rdo;、&ldo;西門豹&rdo;

之類的字詞，讓文化不高的老百姓們看得一頭霧水。其實，這是幾個文人出身

的大人物在玩借古說今的把戲，想整倒政敵卻不能明說，就拿古人說事兒，先造輿

論，從外圍人手，由表及裡，在理論上做文章，把對手搞得半夜做噩夢，惶惶不可

終日，這才發出致命一擊，讓政敵在猝不及防中翻身落馬。這招數是&ldo;文革&rdo;中大

人物們常用的手段，用多了就變成一種固定模式，連販夫走卒都知道，一旦報紙上

出現什麼古文，肯定是什麼人要倒黴了。

徐金戈由統戰部門安排了工作，考慮到他少年時讀過舊式私塾，自然熟悉古文，

他被安排到區文化館&ldo;工農兵學哲學小組&rdo;任古文翻譯，工作還算清閒。

一日徐金戈路過前門大街路東的鮮魚口，他記憶中當年鮮魚口裡有個老字號的

興華池澡堂，早年他曾在這個澡堂洗過澡，算起來得有三十年了，徐金戈決定進去

看看那個記憶中的老澡堂還在不在。

在老北京城，鮮魚口很有名。當初運河曾流經於此，這裡是一個漕運碼頭，販

賣鮮魚的地方，所以叫做鮮魚口。離這不遠處有叫三里河、水道子的地方，就證明

了這一點。凡有水的地方，都曾經是興旺之地，當時鮮魚口的名聲比對面的大柵欄

還要響亮。

徐金戈記得當年鮮魚口最熱鬧的地方是個小小的十字路口，路北依次是專賣炒

肝的天興居、興華池澡堂、便宜坊烤鴨店、天成齋鞋店，路南依次是聯友照相館、

黑猴百貨店和馬聚源帽店。這都是他當年常去的地方。

天成齋做的雙臉布鞋，足青布面，全包鞋底，前面兩條皮臉，好看結實也不貴。

黑猴百貨店裡賣的是針頭線腦，門前有個楠木做的黑猴捧著金元寶笑臉迎客，再往

前走一點就是華樂戲院、正明齋餑餑鋪和長春堂藥店。

徐金戈記得抗戰勝利那年，他陪喬家才站長在華樂戲院看過京戲《挑滑車》…

…眼前的一切都已殘破不堪，當年的華樂戲院倒是還在，名字卻改成了&ldo;大眾劇院&rdo;，

幸好興華池澡堂還沒有拆，居然還在營業，徐金戈走進澡堂買了張澡票，這是個星

期一的下午，澡堂裡顧客很少，他沖了淋浴便在臥榻上躺了下來，不一會兒就迷迷

糊糊睡著了，也不知睡了多久，他被一陣喧譁聲吵醒，徐金戈抬起頭看了看，見存

衣櫃的另一側有幾個老人在大聲說笑，這些老人看樣子都有六七十歲了，從他們在

公共場所肆無忌憚大聲吵鬧的行為上看，應該屬於底層的體力勞動者。徐金戈翻了

個身，想再睡一會兒卻睡不著了，這幾個老人的嗓門實在太大，他們好像在議論

&ldo;文革&rdo;中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