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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哦。」曹叮噹一秒端莊,人都站直了,「對不起,是我太唐突了。祝小姨新婚快樂。」
「替她謝謝你。」
看了眼方才接師父影片電話的間隙列印出來的資料,時見微拿上筆,先去一趟痕檢科。
雨停之後,天色依舊陰沉,涼風肆虐。
整棟樓裡白熾燈通明,走廊裡沒什麼人,顯得安靜又冷清。
時見微一邊往前走,一邊低頭看著手裡的資料,確認有沒有什麼關於現場初檢遺漏的東西,中性筆在她的指間來迴旋轉著。要抓緊時間,所以腳下步子很快。不管日常生活裡她再怎麼鬆弛散漫,一旦進入到工作狀態,她百分百的投入,有幾分雷厲風行。
手裡轉著的黑色中性筆從指間逃走,飛了出去。
時見微下意識轉身,視線追著那支筆,伸手彎腰正要去撿,有人先她一步。
一隻男人的手闖入視線,骨節分明,手背的青筋脈絡清晰。她沒留意,拿過那支筆,倉促說了聲「謝謝」,轉過身直奔痕檢科。
筆被拿走,嚴慎收回手,插進西裝褲兜裡。
從外面回來,感受過天氣,他的指間泛著冰涼,而她的指腹溫熱。須臾間,指尖相碰,一冷一熱的對比,他指尖的涼意頃刻被溫熱覆蓋。
是中午在婚宴會場,誤以為他是新郎、給她遞紙巾讓他節哀的小姑娘。
竟然是市局的人。
這時候,雷修把車停好進來了,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時法醫還真是閒不住,休假就好好休假嘛,看這樣子是要操刀了。」
說起這位,他語氣裡的驕傲勁兒無法掩蓋,「看不出來吧,小姑娘長了張娃娃臉,醫科大法醫碩士畢業。膽大心細,腦子轉得快,是他們學校那一屆最牛的學生。」
「時見微。」
低沉的嗓音在空曠的大廳緩緩盪開,呢喃似的。
雷修愕然,轉頭看他:「你怎麼知道她叫什麼,她的名氣都傳到你們桐大了?不至於吧。」
嚴慎沒應,只是盯著側面的牆,抬了抬下巴。
雷修看過去,這才恍然大悟:「噢,這個啊。」
大廳左右兩側的牆都張貼著證件照和個人資訊,左邊是單位各部門主要負責人資訊一覽,右邊是年度表彰牆。
表彰牆上,從上到下,第一排第三個。
時見微。
法醫,主要研究方向:法醫人類學、法醫病理學。
側面小框裡羅列了她去年一年的豐功偉績。
「去年的表彰,不出意外,她今年還在上面。」雷修說。
聞言,嚴慎彎唇輕笑:「這麼厲害啊。」
「可不嘛,她可是大半夜一個人扛屍骨回來、把值班那哥們兒嚇得差點看見太奶的人。」雷修說著,朝電梯的方向走,「這會兒大家都挺忙,先帶你見見我手下的小孩兒們。」
嚴慎應了聲,視線掃過文字部分後,直直落在那張證件照上。
一張美得十分突出、但又毫無攻擊性的臉,乖巧可愛。照片上的人微微揚著嘴角,有一枚梨渦,笑眼盈盈,漂亮的杏眼泛著光。笑起來時,臥蠶彷彿盛著一盞桃花酒。
半晌,他收回視線,跟上雷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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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見微解剖屍體花費了一個下午。
她和曹叮噹在解剖室裡推斷了一番。
因為報警之前,死者的母親觸碰過屍體,他們見到的不是初始樣態。在得知死者被發現時是一根麻繩繞過頸部前側、再將雙手捆綁在身後的詭異姿勢時,曹叮噹對著那張不知道出自誰的手筆、畫功實在不怎麼樣的速寫,猜測是不是性窒息導致的死亡。
「性窒息導致死亡的案例裡,通常是男性死者。美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