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怔，一時居然真說不出來。廬江王算是愛玩的，娶妻後也安定下來，霍氏喜靜，他在家都沒玩過什麼，別說到天后身邊以後。

他知道沈辭柔愛玩，長安城裡能玩的東西恐怕就沒有沒聽過的，明面上他坐擁天下，在沈辭柔面前卻有些窘迫，斟酌著答：&ldo;或許……九連環一類的能算吧。不過那些東西不貴重，遷宮時大概就丟了。&rdo;

&ldo;那還挺可惜的，你小時候應該喜歡，就這麼丟了……&rdo;沈辭柔想了想，&ldo;不過也對，長大了就不玩了嘛。&rdo;

她沒什麼反應，李時和遲疑著：&ldo;其實我沒玩過什麼，九連環也算不上玩具，只是天后覺得我應當玩這個，談不上喜歡不喜歡。&rdo;

&ldo;沒玩過什麼？&rdo;

&ldo;那時戰戰兢兢，全按天后的意思，也不敢玩什麼。&rdo;李時和輕輕點頭，&ldo;所以我如今實在不是什麼有趣的人。&rdo;

他等著被笑話，沈辭柔卻扯著他的袖口，頭往邊上一偏，露出耳垂上的珍珠給他看：&ldo;小時候玩什麼，和長大了有什麼關係？誰說你無趣，你會解九連環，才能幫我拿到這個呀。&rdo;

李時和一愣：&ldo;這……&rdo;

&ldo;我知道這個配著不太合適，但這是你送的，得算是你的東西。&rdo;沈辭柔笑眯眯的，&ldo;既然今天來太極宮，見的是你以前的東西，那我身上的也得是你的。&rdo;

她靠著箱子，箱裡全是少時用過的東西，女孩耳朵上的珍珠泛著微光，也是從他手裡出去的。

這地方是李時和幼年延續到少年的牢籠，他想起來並無留戀，沈辭柔卻像是毫無知覺，一腳踏進他過去的回憶裡，還順手把自己也圈了進去。

李時和渾身一凜，沉默片刻，只極輕地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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