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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衿從懷裡把那瓶藥拿出來。遞給他:“拿著。”
蘇慕閒也不客氣,接過來揣進了懷裡。
“你腿上有傷,不用送我了。直接回去吧。”出了岑毅所在的那個營房,夏衿揮了揮手,就要朝她帳篷的方向走去。
他們既偷偷出來,自然還得偷偷回去,一路要避開崗哨和巡邏隊。她的帳篷離蘇慕閒所住的帳篷還有段距離,蘇慕閒受了傷,她自然不會讓他多繞一段路。
“這不行。大將軍之令,誰敢違抗?”蘇慕閒卻不同意。
雖然夏衿的武功不錯,不在他之下,論起保命的手段來更是比他強上許多,但男人總有保護女人的天性,不看著夏衿進到帳篷裡去,他不放心。
兩人從京城一路到這邊關來,日夜相處有一兩個月的時間,對方是怎樣一個脾性,兩人都再清楚不過了。雖說蘇慕閒有許多本事是夏衿教的,也深知夏衿的功夫厲害,但這一路走來,蘇慕閒永遠是以保護者的姿態出現。所以蘇慕閒此時心裡想什麼,夏衿再清楚不過了。
她看了他一眼,轉過臉去不說話了。
兩人默然前行,駕輕就熟的避開一個又一個崗哨,回到了夏衿所住的地方。
“行了,你趕緊回去吧,傷口別碰水。”夏衿叮囑一聲,飛快地朝她的帳篷掠去。
蘇慕閒看她進了帳篷,帳篷的門簾處隱隱漏出些燈光,顯是兩個丫鬟還在等她,他這才放心離去。
雖只掀了一下簾子,但菖蒲眼尖,還是看到蘇慕閒了。
她將門簾緊緊繫好,轉頭詫異在問夏衿:“蘇大人也去了?”
患難見真情,這兩個丫鬟既肯跟她一起到邊關來,夏衿就沒打算什麼事都瞞著她們。她點點頭,把剛才發生的事跟兩個丫鬟說了。
聽到羅騫和蘇慕閒跟夏衿並肩作戰,而且蘇慕閒還為護夏衿受了傷,菖蒲久久平靜不下來。好半天,她輕聲問夏衿:“姑娘,一路上,蘇公子沒問起您跟羅公子的事?”
夏衿一怔,看向菖蒲,搖了搖頭。
菖蒲舒心地一笑,沒有再說話。
夏衿挑挑眉。
她知道菖蒲的意思。
羅夫人在京城鬧了一出又一出,她跟羅騫那點事,蘇慕閒再清楚不過了。今天她又跟羅騫在帳篷裡單獨說了好一會兒話,繼而羅騫憤而離去。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想來蘇慕閒很想知道吧?可他什麼也沒問。
也幸好沒問,否則她真不知會說什麼。
在與羅騫的情事上她雖不覺得自己有錯,但對於羅騫,她總是心懷愧疚的,不管怎麼說都是她辜負了羅騫的一腔深情。此時羅騫就在不遠處舔拭著傷口,她還把她跟他的事說給別人聽,這算什麼事?就算她的心傾向了蘇慕閒,做人也不是這麼個做法。她得維護羅騫的尊嚴。
蘇慕閒這一路來,總是默默守護,從不提感情上的事。這讓菖蒲十分欣賞。立場十分堅定地站在了蘇慕閒這一邊。現在面對這種局勢,蘇慕閒仍然什麼都不問,菖蒲想來對他更加讚賞了。
想到這個,夏衿嗔了自己的婢女一眼,暗自好笑:這姑娘越來越有老媽子的味道了,永遠操不完的心。
第二天夏衿起來,就感覺軍營裡氣氛不對。昨天還一隊隊操練計程車兵不見了。遠處是將士們一聲聲的號令聲。她叫菖蒲:“趕緊去蘇大人和阮大人那裡去打聽打聽是怎麼回事?”
龍琴聞聲從帳篷裡出來:“怎麼了?”
“不知道。正想打聽呢。”夏衿道。
菖蒲去了一會兒就回來了,道:“前線傳來訊息,敵方大軍壓境。大將軍集合大軍正要往前方去呢。”
“這是看到疫病被遏制住。急著進攻了麼?”龍琴喃喃道。
夏衿望著遠方,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