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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全給放了?&rdo;

&ldo;全都放了。&rdo;

&ldo;他們圖什麼啊?&rdo;孫道夫這才緩過神來，怔怔道：&ldo;那其他大戶被劫掠過嗎?&rdo;

&ldo;沒有。&rdo;

那文官略有些焦躁的在他身邊踱了幾圈，明顯費解又不知所措。

這一切都違背了他的認知‐‐雖然在來的路上，就聽聞了幾句類似的話，但他那時候怒火攻心，明顯聽不進去。

可是這一路來的時候，都能看見有人在往杭州跑。

&ldo;什麼叫你沒有選擇?你難道沒有降嗎?&rdo;

郭棣示意他要不坐下來先休息一下，繼續道：&ldo;這些人，在占城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放人。&rdo;

他們根本沒有把自己這知州當一回事。

如果他們殺人，那剩下的守軍還能被激發戰意，用更拼命的架勢去抵抗。

可是他們放人，不僅是在瓦解這揚州城守軍的戰力，也是在稀釋他郭棣的指揮權。

郭棣僅僅被綁了兩個小時，守軍和百姓已經如大雁南飛般紛紛離去，之後雖說被聘成所謂的顧問，可無論他來也好，不來也好，沒人管他。

&ldo;換句話說，&rdo;老頭慢慢的嘆了口氣道：&ldo;在一天內，老夫的權力就被架空了。&rdo;

衙門被改換成了參政院，軍隊被換人掌管，就連原來熟悉的副將也不知所蹤，怕也是跑了。

他郭棣，這時候再振臂高呼，會出面跟著他反抗這水龍天火的，只有寥寥數人。

而他若絕食自盡，也沒有人會把這些權力再交還給他。

可能會象徵性的立個墳頭，但絕不會做更多的事情。

&ldo;怎麼可能?&rdo;

孫道夫畢竟做官多年，也清楚他說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

他郭棣但凡是個守將，都應該死守揚州城，帶著剩下的人抗擊到底。

可是半夜被架出去，官職軍權說卸就卸，這時候的他只能算個普通人。

思索到這一刻，他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郭棣也沒有穿官袍。

老文官滿心的憤懣化成了無數個問題，又開始坐不住了，在郭棣身邊開始反反覆覆的踱步。

&ldo;後來呢?他們又做了什麼?&rdo;

&ldo;鋪設道路，給流民修建房屋，修築防禦工事，廣徵炭火，說是要開始抗金。&rdo;

聽到抗金兩個字的時候，孫道夫都懵了。

&ldo;抗‐‐金?&rdo;

&ldo;他們不是金國派來的?&rdo;

郭棣點了點頭，頗有種過來人的感覺：&ldo;稀奇吧。&rdo;

他這幾個月看的稀奇，比這幾十年看的都多。

&ldo;什麼?抗金?&rdo;孫道夫只覺得一口氣沒上來：&ldo;這外邦人到底幹嘛來的?&rdo;

&ldo;不知道。&rdo;郭棣搖頭道：&ldo;一不搶掠財物，二不留人還往外放，但是說實話，那幾條水龍，還有那一溜的天火，當真是可怖。&rdo;

他親眼看著成千上萬的人在那數米高的水龍下幾乎沒有還擊之力‐‐

用箭矢去攻擊水，又能起什麼作用?

&ldo;真的是龍?你見過了?&rdo;孫道夫腦子裡都亂糟糟的，完全說不出話來：&ldo;神仙顯靈還是妖法啊?&rdo;

&ldo;他們說他們都是普通人，這些東西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