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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去白二爺家,她繞過一截花牆頭,
有個高瘦的背影撞進她的視線,他在一處古井旁,古舊的宮燈下,氤氳的煙霧模糊著他的側臉,眉眼鋒利,神情淡漠。
江南的水土裡怎麼能養出這樣的人。
陳燦記得早一個小時切蛋糕的時候,紀奶奶打電話罵他,他還在開車回去的路上。
又猛地出現在這。
陳燦的腿往後輕輕的撤,手不由自主去摸垂在胸前的長命鎖。
巷子裡的阿婆常說,
黃昏交界時分,深巷裡的古井會爬出惑人心神的妖,他會喊你的名字,只要應了他,就會被他拐進井裡吃掉。
「陳燦。」
見她踟躇在那不動,甚至還想往後撤,周放皺眉喊她。
沒想到他話音剛落,陳燦立刻驚恐的扭身往後跑。
「啊。」
沒跑多遠,砰的一聲摔地上了。
身後有急促的腳步聲,還有周放明顯火大的聲音:「你跑什麼?」
「嗚嗚嗚別吃我,你走開。」
陳燦跌坐在地上,整個人怕的縮成一小小團,頭埋在手臂裡哭。
「……」
周放簡直要被氣笑了,他用力一提,把她一把就提溜起來,往旁邊走。
陳燦趴在他肩頭,先是哭著掙扎,見他不是往井那邊走,才輕聲的和他打商量:「我,我也沒算應你吧。」
周放懶的理她。
敷衍的嗯了一聲。
他把她往旁邊一戶人家門口的石椅上一放,俯身檢視她的摔傷。
瀕水曲折的石板路上雨水還未乾,
她純白的公主裙摔的髒兮兮的,手肘,膝蓋,掌心,都有輕微的擦傷,細細的滲出小血珠。
周放輕輕把她手心傷口處的小沙石拂掉,
陳燦疼的往後縮,
他拽著她的手不放。
「問你話,你剛跑什麼?」
見他重又提起這個,陳燦的臉騰的紅了。
這、這讓她怎麼說,
說她是個傻子,
以為你是從古井裡爬出來吃人的千年老妖,
然後她嚇一跳,
她還跑,
完了她還啪嗒摔一跤。
嗚嗚嗚她選擇沉默。
見她支支吾吾憋紅了一張臉不肯回話,周放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說:「行了,不想說別說,我又不吃人。」
他還加重了吃人兩個字。
陳燦尷尬的腦子一抽,竟然還問他:「那那你吃蛋糕嗎?」
說完再去看自己手腕上系的三盒蛋糕,這麼一摔,盒子都被壓塌,粉白色的奶油糊了一袋子。
「……」
周放掃了一眼,淡淡的評價:「你不說,我還真不知道這是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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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這,別亂跑。」
他抬腿往前面走了幾米,敲響一戶人家的門,進去,沒過多久就拿著一個醫藥箱出來。
主人家還追在後頭喊:「讓你妹妹進來啊,進來坐。」
他對人客氣的道了謝,往她這邊來。
他轉身的瞬間,
陳燦頭頂上的燈倏地亮了,
是這家主人簷角的宮燈,大概是到點就亮的。
周放翻出一瓶酒精,棉簽,碘伏,還有一打創口貼。
「手。」
陳燦乖乖的把手遞過去,他上藥的方式十分簡單粗暴,酒精直接往嘩啦啦往她手上沖。
她抿著唇,儘量控制著自己的手不往後縮。
好在塗碘伏的時候周放沒有懟著她的傷口一頓戳,動作對比起他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