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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聽說過我從陽臺墜落時的情形了嗎?&rdo;

&ldo;我沒德過。1

&ldo;我只是在陽臺吹吹風。直到現在，我都還清清楚楚地記得當時的風，以及從西邊傳來的海洋氣味。&rdo;

&ldo;你為什麼會從陽臺摔下來?&rdo;

&ldo;‐‐我是被人推下去的。&rdo;

&ldo;什麼&rdo;

我站起身子將耳朵湊近她的嘴，以便聽清楚她的話。

&ldo;留在我身體上最後的感覺，就是一雙手推著背的觸感……&rdo;

&ldo;麻煩你緩緩地跟我說個仔細。誰把你推下去的?那雙手是誰的?&rdo;

&ldo;光靠手的觸感，我感覺不出是誰。我也沒聽到對方說話的聲音。&rdo;

&ldo;你不知道是誰把你推下去。&rdo;

&ldo;不，我知道。因為他的腳步聲。他鞋子的聲音很特別。那雙皮鞋的聲音是‐‐&rdo;

那個人有一雙自豪的皮鞋，總是命令傭人幫他擦鞋。

&ldo;你確定就是他嗎?&rdo;

&ldo;……沒錯。&rdo;

不可饒恕。

我或許就是在那一刻，將自己的靈魂賣給了惡魔。

如果我真的賣了，那當然也是為了她。

不管這個世界本來就多麼不可理喻，都不可饒恕。

她再度失去意識昏睡過去，我動身前往工作室。裡頭只有幾名勤奮的音樂盒工匠在工作，沒見到那個男人。我可以選擇跟他們問出男人所在，但我沒這麼做。我拿了放在工作室一角劈柴用的小斧頭以及鐵錘，將這些h具的握把塞進褲子後頭藏起來，離開工作室。

我敲打男人房間的門。裡頭傳來不甘被打擾的聲音，門開啟了。開門的人不是那個男人，而是他的狐群狗黨之一，平常就與他坑瀣一氣。往房內探望，只見那個男人滿臉通紅地趴在桌上。玻璃桌面上放置的眾多酒瓶，道出他們灌進了多少黃湯。

&ldo;啥，你是怎麼來著?想來跟我學音樂盒的作法嗎?&rdo;

我無視他的話，強行闖入房間。我反手關門並上了鎖。

&ldo;誰準你露出那種自以為是的表情?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rdo;他的語氣帶著醉意。

&ldo;讓我問個問題。視你的回答，我可以立刻回去。&rdo;

&ldo;什麼鬼?&rdo;

&ldo;你怎麼看待她?&rdo;

&ldo;又在跟我提這個。&rdo;他露出輕薄的笑容。&ldo;快看這傢伙，明明是貧民窟出來的，還廟蝦蟆想吃天鵝肉。&rdo;

醉鬼們爆出笑聲。我內心有股衝動想打碎眼前的玻璃桌，卻仍維持冷靜不動聲色。沒錯，我很冷靜。

&ldo;你好歹也掂掂自己的分量。你就是個會走路的有毒物質。你本該安分地待在貧民窟裡頭化為地球自淨作用的一環，把毒物吸收進身體裡再自己翹辮子。&rdo;

&ldo;請你回答我的問題。你到底是怎麼看待她的?&rdo;

&ldo;她是有幾分姿色。&rdo;男人露出冷笑。&ldo;但這女的給人的感覺實在很噁心。她就是瞎了眼睛，才活在自己的幻想世界。你也是被她拿來幻想的材料，醒醒吧你。是說她不是手腳都動不了了嗎?遜斃了。不對，真可憐。她連一點像樣的樂子都還沒嘗過，可憐喔。你的問題問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