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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點點頭。美雨按照指示,低頭行禮後便走出房間。
留在房內的悠悠與我彷彿如臨大敵,挨近彼此的身子嚴陣以待。
房內寧靜無聲。圍繞著我們的無數木盒,彷彿正彈奏著名為寂靜的音樂。
&ldo;這些全是音樂盒材料。&rdo;倉賣注意到我的視線解釋道。&ldo;這樣動起指頭來,我就會想起跟你差不多大時的事。我離開製作現場很久了,但看來我生性就是該找個東西來作。&rdo;
倉賣用一種自言自語的口氣囁嚅著。
&ldo;你似乎是從很遠的地方來的。為什麼會想來這個國家?&rdo;他冷不防朝我丟出問題。我下定決心開口回話。&ldo;我想弄懂我父親的遺物,才會來到這裡。&rdo;
&ldo;旅途想必很辛苦。是什麼驅使你這麼做的?&rdo;
&ldo;我失去了家園與雙親,已經一無所有……起初我應該只是為了找出生存目的才踏上旅程。但我覺得走著走著,旅行本身也產生了意義。&rdo;
&ldo;你抵達目的地以後,有什麼新發現嗎?&rdo;
&ldo;有。我明白了持續旅行的意義。&rdo;
&ldo;你的眼神很棒。&rdo;倉賣板著的臉終於柔和起來,心滿意足地重重點頭。接著他正對著我,維持盤坐的姿勢深深一鞠躬。&ldo;悠悠受你照顧了。謝謝你。&rdo;
&ldo;不敢當,沒什麼大不了的……&rdo;
他這一鞠躬讓我感到很疑惑。我完全沒料到趕走悠悠的始作俑者,會為了悠悠感謝我。&ldo;為什麼要把悠悠從這裡趕出去?&rdo;
我不禁向他提起這個問題。我能感覺到一旁的悠悠身體緊繃起來。
倉賣似乎正為房外樹木搖曳的聲音分心,臉對著窗戶。他正靜待風的停歇。我的耳朵雖然沒聽見風聲,但他似乎聽見了什麼。
接著他開口。
&ldo;這裡總有一天會被燒毀。我想在那之前放走悠悠。&rdo;
他的聲音彷彿發自其中一個空蕩蕩的木盒。
&ldo;放走?&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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