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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皎不知道他怎麼照顧的小蝦米,她雙手撐著,看著溫崇月坐在椅子上,他俯身。
她一隻手下垂,觸碰到溫崇月的頭髮,微微蹙眉,酒精的作用終於漸漸發揮,夏皎的世界猶如被石頭擊破的水面,倒影漸漸被水紋吞噬,又像是莫奈的畫作,悠悠蓮花水面搖曳。
她像成為紅冰酒,經過冰霜歷練的葡萄被摘下,壓榨,重重釀造後成為一杯紅寶石般的酒液,被溫崇月盡數飲下。
的確是喝醉了,醉到無論溫崇月如何過分她也只是睜大眼睛,被擁抱也好,還是被反剪雙手按住也好,夏皎都沒有拒絕,她就是冰霜的葡萄,在溫暖中漸漸消融。
溫崇月是將她帶離寒冬乾枯枝頭的人。
夏皎確認這點。
生平第一次,宿醉過後,她並沒有頭痛欲裂。
倒是溫崇月付出了血的代價。小蝦米護主,也和夏皎親近,不知道為什麼,它憤怒地用爪子在溫崇月的腿上抓了三道痕跡。
溫崇月當時正在興頭上,沒有理會小蝦米,白天才開始嚴肅教育它,叫它不能隨便對著人露出爪子。
小貓咪哪裡懂這些,呼呼啦啦吃掉罐頭,滿足地抖了抖身體,趴在地上伸了個懶腰。
之前預定的那隻金吉拉也接來了,溫崇月的朋友特意乘飛機趕來,溫崇月開車去接的貓。
這隻預定的貓咪,是一隻七個月大的帥氣太監,藍綠色眼睛,看上去有種介於呆呆和憂鬱之間的氣質。
小蝦米並沒有排斥家庭新成員,只隔離了一下午,小蝦米就噗噗騰騰地穿越護欄去找溫泉——溫崇月滿足了夏皎的取名欲,新成員金吉拉的名字就叫溫泉。
溫泉有潔癖,它的專屬飯碗擦得亮閃閃,但凡有一粒貓糧掉在外面,也絕對不會垂下優雅的貓頸去觸碰。
小蝦米與它完全相反,千方百計地翻倒垃圾桶,鑽進去,試圖扒拉東西玩;只要是吃的,就算是掉在桌子縫下,它也能靈活地掏出來。
當剛鑽完垃圾桶的小蝦米快樂地奔向溫泉時,愛乾淨的溫泉躲開,終於發出來新家的第一聲沙啞貓叫:「啊~嗚~」
夏皎沒有參與兩隻貓咪之間的競爭,她在為了和溫崇月姑姑的見面而緊張。
溫崇月的姑姑隨母姓於,單字名曇,比溫崇月的父親小十歲,沒有結婚,目前交著一個男友,介紹時說了,和夏皎年紀差不多大,還在讀研,清清瘦瘦的個子,說話時候會臉紅,名字也有趣,叫張抱林,姑姑稱呼他為小林。
姑姑的房子在鄰近的小區,她是真正的愛花者,房子在一樓,就連家也裝扮的猶如植物花房,且不說栽種的幾株櫻花,院子中的花境分佈也頗為講究,紫竹與古銅色路燈互相融入,白色碎石小路兩側,糖米草有著動人的顏色,龍膽花尚未開放,大花繡球的支柱和蛇、鞭菊、三角梅交相呼應,特意營造出的小院低坡上,金星葉門鐵和鐵冬青傲然挺立。
溫崇月登門拜訪,帶了一尾新鮮的魤魚,三四月份的長江魚最鮮,正是最適合品嘗的時候。
於曇有著和溫崇月一樣的眼睛,不過面容看著更冷淡一些,她說話時語氣也慢,客氣熟絡,並沒有讓夏皎一同去下廚,而是打發了小林去給溫崇月打下手,自己和夏皎聊天喝茶。
初次見面,夏皎拘謹,回答時候聲音也小,不過於曇並不在意,聊了些家庭瑣事。
於曇不愛笑,雖然有著和溫崇月相似的眼睛,卻是一個標準的冷美人。
夏皎心裡忐忑,思考好久,主動提起於曇的小院子來:「姑姑院子打理得真好,是姑姑自己做的嗎?」
談到植物花草,於曇才露出真心的笑:「是,廢了我不少力氣呢。」
頓了頓,她又問:「聽崇月說,你也喜歡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