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頁(第1/2 頁)
他冷靜地審視著火焰吞噬整個紙張,包括上面小心翼翼用鋼筆寫下的筆跡。
夏皎和溫崇月舉行婚禮時,白若琅也沒有過來。
畢竟算得上是人生大事,哪怕一切從簡也少不了基本的儀式,夏皎唯一的印象就是累。至於洞房花燭,她原以為溫崇月並不會過於注重,然而事與願違。
夏皎困到眼睛都睜不開,想要撒一個善意的謊言:「我是一個很傳統的女性,我們那裡有個傳統,新婚夜一定要好好休息。」
溫崇月頷首:「我明白。」
沒想到他如此通情達理,夏皎開心了。
夏皎開心得太早了。
溫崇月一整晚都使用了傳統的姿勢,包括語言。
婚禮結束後,夏皎跟隨溫崇月遷往蘇州,抱著兩隻貓咪,還有兩人種在陽臺上的所有花花草草。
夏皎正式去了於曇開設的新分店中上班,不過於曇並不是那種會徇私的人,同一批和夏皎進來的還有倆花藝師,一個活潑些,叫高嬋,剛畢業不久,師從國內某知名品牌首席花藝總監,來這裡歷練。
另外一個更溫柔,名字很特別,鬱青真,畢業兩年了。分店如今的店長十分欣賞她,說服了於曇,將鬱青真挖過來的。
於曇最近不常來新分店這邊,她最近忙著另外一個奢侈品牌的單子,為了七夕節的展臺佈置——這類活動,向來是從好幾個月前就開始競標準備的。
也因此,新分店的人都不知道夏皎和她的關係。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花藝師的工資薪酬也是和顧客的滿意度掛鉤的,滿意度高的還有獎金激勵;尤其是在入職三個月後,如果有顧客指名,還會有額外的提成收入。
如今店裡帶她們三個新花藝師的是一位資深的花藝師,大家都客氣地稱呼一聲藍姐。藍姐性格外向,做事情雷厲風行,和高嬋聊得最開,小組裡面,她也更看重高嬋一些。
鬱青真拉著夏皎小聲抱怨過幾回,夏皎全當沒聽見,她低頭認真削著花泥,根據客人的訂單,嘗試搭配不同的花朵。
她沒有戴戒指,從最基礎的花藝師開始做,少不了剪枝換水,容易劃傷戒指,就穿了根項鍊,掛在脖子上。
時間久了,鬱青真和高嬋也就當夏皎是塊木頭。
或許因為夏皎不喜歡跟著她一塊吐槽高嬋,鬱青真覺著她「不是自己人」,漸漸和她疏遠了;倒是高嬋,喜歡約著和夏皎一塊兒回家。
高嬋住的房子離夏皎家很近,剛好順路。剛畢業不久的女孩子性格活潑,一路上嘰嘰喳喳地聊著天,自從知道夏皎已婚後,立刻對她的婚姻狀況展開了極大的熱情,想要看她丈夫照片。
夏皎老老實實地說:「我手機裡沒有。」
這是真沒有,她和溫崇月很少自拍,甚至沒有合照。
高嬋想了想,笑得更燦爛了:「沒事沒事,有空了叫姐夫一塊兒喝茶呀。」
夏皎點頭:「有機會一定。」
不過一直沒有得空,畢竟在社恐的潛臺詞中:
以後就是本月32號,改天為今年13月,下次等於這周星期八,有時間相當於100年後,有機會一定約代表等我死了之後再說。
轉眼,蘇州進了梅雨季。
綠蔭梢頭,黃梅雨始,整個江南都浸潤在霧濛濛的、連綿不斷的輕絲雨線中。
也是在煙雨中,新分店接到了一筆大訂單。
訂單的主人是白若琅。
夏皎第二次再見白若琅,白若琅是品牌vic,說是為了兒子的生日會訂購鮮花布置服務——她兒子和她同天生日,並不是巧合,而是選了同一天剖腹產出來的。
高嬋神神秘秘地和夏皎說,有錢人都迷信,白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