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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是殺人案件。即便是平日窮兇極惡、無所畏懼的歹徒，也會害怕法律最嚴苛的制裁。

螢幕幽藍的光線中，街上很快沒了人聲，霓虹的燈火也熄了大半。繁華的不夜城迎來一天中最冷清的時段。

偶爾會有幾輛大卡車經過，短暫地發出一陣噪音。

凌晨2點36分，邵知新接到值班室的電話，先喊了剛睡著的黃哥，又腳步倉促地跑到走廊另外一側通知何川舟。

何川舟正背靠著牆整理思緒，幾個閉目小憩的人被那紛亂的腳步聲驚醒過來。徐鈺腦袋一歪，險些從椅子上摔下來，折到脖子。

邵知新停住腳步，一口氣都沒喘上來，語速短促地道：&ldo;何隊，下邊兒派出所的人通知說，劉光昱投案自首了!他們那兒人手不夠，黃哥現在過去接人了!&rdo;

袁靈芸靠坐在長椅上，抱著外套睜開眼睛，見何川舟等人利落起身，大腦還處於停滯的混沌狀態。等再一個眨眼，休息區已經空了。

她小跑著追上去，叫住人群最後面的徐鈺，問：&ldo;這是你們什麼新式的審問手段嗎?&rdo;

&ldo;當然不是啊，訊問有嚴格流程規定的，劉光昱是真自首了。&rdo;徐鈺揮揮手，&ldo;其實剩下的事跟你沒什麼關係了，你累的話可以先回去休息。等審訊出結果，明天我們會再通知你。畢竟你是劉光昱的家屬。&rdo;

袁靈芸渾渾噩噩地站了會兒，又坐回到角落的椅子上。

片刻後，她嫌空氣太悶，又站起身，將窗戶推開一條縫。

冷氣瞬間灌了進來，還有早春特有的草木清香。

大約過了半小時，一輛警車駛進分局。

是劉光昱到了。

黃哥直接將人帶進訊問室。何川舟洗過冷水臉，精神不少，倒了兩杯熱水，慢條斯理地進去。

劉光昱視線在兩人間轉了一圈，落在何川舟身上，雖然是問句不過語氣肯定：&ldo;是你找到袁靈芸的?&rdo;

何川舟眨了下眼睛，應道：&ldo;是我。&rdo;

劉光昱抬著下巴，眼皮半闔，總給人一種傲慢挑釁的錯覺，不過他此刻只是由衷的好奇：&ldo;你是怎麼找到她的?&rdo;

何川舟把水在黃哥桌前放下，轉過身了才答：&ldo;透過你抽屜裡的兩張宣傳單。不過當時只是碰運氣試試。&rdo;

劉光昱表情顯得十分意外，隨即自嘲著笑了起來，唇角向下微抿，搖了搖頭。

&ldo;我總是很倒黴。&rdo;

&ldo;不一定全是倒黴。&rdo;何川舟說，&ldo;只是人的習慣跟潛意識都會留下痕跡。&rdo;

何川舟在空位上坐下，平淡地打量他。劉光昱原本也在看她，對視片刻後，先一步滑開了目光。

其實這樣看，劉光昱跟袁靈芸還是挺相像的，比照片上生動得多，神態氣質裡都有股如出一轍的倔強。

黃哥唇色蒼白，頭髮出油，有種好些天沒洗臉的邋遢。他看著杯子裡清澈的白水，問道：&ldo;我的枸杞呢?你們年輕人不需要，我需要啊!&rdo;

何川舟聳肩。

黃哥也不好計較，沒滋沒味地喝了一口。

何川舟拿起桌上的筆，夾在手指中間，提了一句：&ldo;袁靈芸等在外面。&rdo;

劉光昱說：&ldo;哦。&rdo;

何川舟好笑道：&ldo;你們兩個人真奇怪，提起對方都是這種無所謂的態度。動作倒是很誠實，做不到那麼冷漠。&rdo;

訊問室裡有點暖和，劉光昱的凍瘡開始發癢。他低頭用力搓著自己手指，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