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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溯擰眉看了一眼伏跪在床前的溪光,上前傾身去扶住了她的肩頭,溫聲喚了一聲&ldo;溪光&rdo;。
寧檀想起外頭可有不少人,忍著悲痛將溪光方才接下的紅蓋頭拾了起來,帶著哭聲低語:&ldo;三妹,你出去別叫人瞧出來。&rdo;先前她也是聽到屋子外動靜的,知道函真公主和那……四皇子都在,若是被人瞧出了端倪來便不好了。
這話是提醒了溪光,使得她理智清醒了不少。是了,眼下的確除卻上傷心,還有更緊要的事情。既然這已經是她祖母一番苦心,她又豈能因為自己而辜負了?
咬著牙平復了會,溪光深吸了口氣接過了那蓋頭,只是那隻去接的手止不住顫抖。
寧檀見她如此,索性幫她蓋在了頭上,低聲喚了一句:&ldo;三妹。&rdo;這一聲,從她口中逸出也是複雜非常。誰又能想到,這短短几日功夫,竟就會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
溪光讓裴溯扶著起身,才剛站起來復又跪了下去,對著床上躺著的寧老夫人的屍身磕了幾個頭‐‐祖母,央央兒絕不負您所望。做完這些個,才在裴溯的攙扶下同寧相爺行了禮後出了屋子。
而此時此刻,院子當中的人已經退了大半,溪光卻並不知曉,跨出門時下意識握緊了那隻扶著自己的手。
裴溯正站在她身側,聲音低醇還帶了幾分安慰:&ldo;放心,他們已經離開了。&rdo;
溪光知他所提的必然就是四皇子和函真公主一干人等了,之前她是撇開那些個人先進的上房,所以並不知外頭後來又發生了什麼。既然這會聽了裴溯這樣說,也不由先鬆了口氣。只是這時想起剛才聽見的四皇子對函真公主說的那番話,似乎另有深意。
隔了片刻,溪光終於將這事問了出來:&ldo;四皇子……是你請了來的?&rdo;
兩人並肩,是裴溯執著溪光的手在一應人當中緩步朝著的外頭去,入眼皆是赤紅一片的喜色。下人們各自帶著笑顏忙碌,彷彿剛才那場鬧劇並未在他們那留下任何不好。此起彼伏的絲竹樂鼓聲響也正巧將兩人談話的聲音也掩蓋在了下頭。
&ldo;不是。&rdo;裴溯乾脆利落的回了這兩字。實際上,他也很意外四皇子的出現。
前些日子在南武坊的那事,使得四皇子將過錯全都歸咎在了寧五小姐寧梔的身上,因著受了皇上的責罰私底下已經怨懟上了整個寧府。今日他會上寧府,著實出乎意料。
溪光心下有說不出來的不安,只是又苦於沒有實質證據,只好就此打住了這話題。也是因為她此時還未能徹底從寧老夫人去世這事當中回過神來,再勻不出心思來想旁的。這不知不覺下,溪光的眼淚便又落了下來,一顆顆豆大的眼淚低下,落在紅色吉服上,瞬間就被浸在了層層衣料當中,旁人也看不出來。
偏偏裴溯察覺了,他捏了捏握住的溪光的那隻手,&ldo;祖母在天有靈,必不希望你為了這事看不開。&rdo;
溪光不做聲。
裴溯又道:&ldo;等過會拜了堂,你我便要入宮一趟。&rdo;
&ldo;入宮?&rdo;溪光愕然,在紅蓋頭下深深擰起了眉頭,這又不是皇帝賜婚,為何無緣無故的要去宮裡頭謝恩?這事倒有說不出來的古怪。溪光有些忌諱那個地方,她祖母這般苦心就是想要自己遠離京城遠離那個人,可眼下卻好像躲不開似得。&ldo;為何?&rdo;
裴溯只如實回道:&ldo;是剛才蕭烆傳的口諭。具體為何並沒有說,只說是聖意如此。&rdo;
溪光聞言久久不語,因著心中藏著事,就連之後乘坐了轎攆到了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