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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清歡不置可否。
他確實想親手殺了這個人。
漫天的風沙迷人眼,任清歡走到半路,取出一條紗布當作眼衣,綁在腦後。
要騰出雙手,就要放開小狐狸,但他還不信任這小妖,所以就順手把它也綁起來,塞進了乾坤袋裡。
「這狐狸是怎麼回事?」葉知微試探道。
任清歡仍是說:「與你無關。」
過了一會,葉知微又試探道:「你與連若的事,怎麼樣了?」
任清歡想了想,避開重點回答:「我們已經有孩子了。」
葉知微:「???」
之後兩人沉默了一路,直到走進夜市紅色的宮牆。
這裡如人間江南,細沙似水,玉帶環繞,車馬如流,笙歌悠揚,亭臺樓閣中人擠著人張望熱鬧,紛紛喊道:「任公子來了!」
「是來入贅我們沙洲吧。」
「第一關窮困潦倒,哪有我們夜市繁華,任公子來了就不要走啦!」
「可是有訊息不是稱他去了靈通仙府嗎?看來小魔女還是沒有我們二姑娘有魅力啊……」
任清歡:「……」
葉知微在入城前就重新帶上了面紗,此時揮手製止眾人,卻不如魔修那裡紀律嚴明,沒有起到什麼作用,只好帶任清歡拐入了一條不起眼的擁擠小道。
她隨手從路邊歌樓上取下一隻花燈,遞給任清歡,後者沒有接。
於是她又隨手放下。
人群很快將他們衝散,不過畢竟都是仙者,一路來到葉府門前也沒費多少功夫。
葉輕舟被關押在了後院裡。
見到他時,任清歡才明白為什麼葉知微願意讓別人殺他
不是她不忍動手,而是她不願了結他。
葉輕舟被倒立著綁在一根柱子上,整個人已經不成人形,八尺男兒的身型已經縮成一具衰老的骷髏,如果不是因為那雙葉家人的吊梢眼、上挑眉,任清歡真的可能認不出來他。
「他現在已經不能說話了,」葉知微漠然道,「之前舌頭還在時,我審出他想對連若做的事,除了活生生燒死以外,全都在他自己身上實行過一遍了。」
任清歡二話不說,拔劍直接割下了他的頭顱。
「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他催促葉知微,葉知微只好又道:「我與顏府主有約,互相借道,可走捷徑,任公子隨我來。」
只是葉府的通路不再是畫,而是主人閨房裡的一面銅鏡。
鏡中不照人影,只有靈通仙府的一角院落,安靜得與畫也沒什麼不同。
任清歡毫不猶豫,打算邁入鏡中。
雖然他沒有聽說過這種聯通空間的法器,但和幻境一樣,識別出來就能勘破,找到出口,就像找到冰面上的一絲裂縫,能一劍將整塊堅冰打碎。
但在他走之前,葉知微忍不住問他:「我對你說的謊無關緊要,連若也是嗎?」
她想錯了。
她原本以為,連若隱瞞了十年的男兒身,一定不會有機會了,而自己只是隨便謊報了一個名字,連謊言都算不上。
沒想到任清歡對人的雙重標準有天差地別。
這樣的結果,她想,認了。
可她沒有控制住自己想要一吐為快的心情。
「葉知微,」任清歡收回已經邁向銅鏡的右腿,轉頭看著她,沉靜地說,「我說的不是你的身份。」
葉知微微微愣神,隨即反應過來,眼神透出一絲難過與難堪,似乎不想讓他再說下去,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你不是連若,所以我不在乎你是什麼人,是人是鬼、是男是女都與我無關,我說的是鴛鴦嶺的那隻白猿。」他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