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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最去給他收拾床,把江初專門扔過來的枕頭和毯子拿回去,梁小佳站在門口攔了他一下,壓著聲音說:「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小最哥。」
「你想做什麼也不可能成功,一個手指頭就把你摁那兒了。」覃最笑笑,看一眼梁小佳攥著他胳膊的手。
梁小佳盯著他看了會兒,慢慢把手鬆開,卻沒挪開,依然擋在門口一臉不高興。
覃最在心裡深深地嘆了口氣,把梁小佳拉進來,朝床沿指了一下:「坐著。」
梁小佳在床上坐好,覃最關上房門看他,說:「你是不是決定以後都要跟我對著幹了?」
梁小佳摳摳手,沒說話。
「不打算聽我話了?」覃最又說。
梁小佳耷拉著睫毛垂著腦袋,好半天才擠出來一句不情不願的「沒有」。
「沒有。」覃最重複一遍,往後靠在桌沿上,「那你現在是幹什麼呢?你突然跑過來我也沒說你,我昨天跟你說的話你又忘了?」
「還是你真想這一面過後,咱倆就不用再聯絡了。」這句話的語氣有點兒重,覃最沒有表情,也不是個疑問句。
「我……」梁小佳張張嘴,終於抬頭了,有些難堪地說:「我也想管住自己,我就是想見著你,想跟你說話,想跟你待在一塊兒,每天不能跟你一塊兒上學我都難受,我也不想想些有的沒的,那我不是控制不了麼?」
真的是控制不了。
梁小佳這話說得很委屈,他覺得覃最根本不知道他也很難受。
在他和覃最出生的地方,「同性戀」三個字幾乎就是不存在的物種。
但凡能控制住,他也不想自己是個對自己朋友有感情的變態、一個怪物。
房間裡一時間灌滿了沉默,梁小佳憋著勁兒說完那一嘟嚕話,又悶著頭摳手。
覃最現在連睡一張床都要防著他了,他想想就特別不得勁兒。
偷偷掃了覃最一眼,覃最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面無表情的不說話。
隔了一會兒,覃最才又喊了一聲:「小佳。」
梁小佳聽他語氣緩和了,立馬又有點兒期待地抬眼看他。
結果覃最毫無起伏地對他說:「你對我其實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是把我當成習慣了,習慣做什麼都跟我一塊兒,被打了難受了都來跟我說。」覃最直直望著梁小佳的眼睛,「碰巧你知道了我的取向,所以你也把自己代入進去。」
「不是。」梁小佳立馬反駁。
他很少這麼堅決地否定覃最,這麼些年跟覃最一塊兒處下來,梁小佳已經習慣覃最說什麼都對了,但這個問題他否認地毫不猶豫。
「不只是這樣,覃最,」他連「小最哥」都不喊了,難得強勢地瞪著覃最,「你不能因為不接受,就乾脆直接抹殺我的感覺。」
覃最沒有否定他的堅持,甚至點點頭,輕輕「嗯」了聲,繼續盯著梁小佳說:「那你以後不結婚麼?」
梁小佳猛地一愣。
「上次你爸揍你,你跟我說,以後成家了,絕對不做你爸那樣的爸,絕對不會打老婆,不打小孩兒。」覃最的嘴角帶出一抹很輕的笑意,「都忘了?」
梁小佳被問住了。
他確實沒有想過這些,在他的觀念裡,在他所成長的環境裡,上學讀書,結婚成家,是最最基礎,也最最自然的四個字。
別說他自己了,就算發現覃最是同性戀以後,他也沒想過覃最以後還結不結婚這種事。
覃最開口的這一瞬間,他才有些茫然地突然想到,對啊,覃最如果是同性戀,那以後還要不要結婚了?
自己如果不結婚,他爸還不得打死他?
梁小佳怔怔地沒回過神,覃最沒再說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