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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頓飯會吃成什麼樣,江初在心裡預想了無數遍。
最終的效果跟他想像中差不了多少,一頓最尋常的家常便飯。
——江初不知道老媽是怎麼告訴的方周,他們都表現得非常自然,既沒有對覃最問東問西,也沒有刻意照顧。
好像覃最本來就年年都跟他一塊兒過來一樣。
吃完了飯,覃最跟江初去廚房刷鍋洗碗,老媽也沒攔著。
她跟方舟說了會兒話,去陽臺坐在江初買給她的按摩椅裡曬太陽。
江初泡了杯茶端去給她,蹲在老媽旁邊陪她呆一會兒。
「媽。」他聽著廚房裡覃最刷碗的水聲,輕聲對老媽說,「謝謝你。」
老媽斜著眼瞥他,江初捏捏她的膝蓋,沒忍住笑了。
老媽並不能真正接受江初跟個男的在一起,尤其這男的還是她前夫的繼子。
那天江初把話徹底跟她說開後,母子倆像是要把江初童年缺失的交流一股腦給補上,聊了一整天。
老媽問他很多話,也說了很多,一會兒哭一鼻子一會兒還抽他兩下。
說到最後,她把半輩子積攢的豁達一塊兒壓上,對江初的態度仍然斬鐵截釘。
「江初,我不可能理解,這輩子你都別指望我能理解你到底在想什麼。」
「你給我記著一件事,我之所以沒有打斷你的狗腿,不是被你那些屁話給感動了,是因為我是你媽。」
「我親兒子要去走一條挨罵的路,這世界上至少得有一個人支援你,那個人必須是我。」
「不是支援你往前走。是等你以後有一天終於崴腳了、清醒了,想回頭沒臉不敢回的時候,至少知道不論到了什麼時候,你媽都一直在屁股後頭跟著你,撐著你。」
「懂了麼?」
老媽一個字一個字說完,紅著眼睛問江初。
這些話江初沒告訴覃最。
這是他向覃最隱瞞的唯一一段話——跟以往他不想讓覃最有壓力的那些理由無關,江初純粹覺得這是老媽跟他兩個人之間的事。
是獨屬於母子之間,最自私也最無私的感情。
「有兩個兒子的感覺是不是也挺好的?」江初又碰碰老媽的腿,逗她說話。
「這話你留著以後跟覃舒曼說吧。」老媽冷哼一聲。
「誰媽誰哄吧。」江初笑笑,他已經徹底看開了,「我想想回頭怎麼勸我爸。」
「你管他幹嘛?」老媽真是不管什麼時候都提起江連天就煩。
「你爸那個熊樣兒,」她皺皺眉,一秒切換雙標模式,「告訴他就我說的,想管兒子自己去生一個管。吃飽了撐的一天……」
「哎。」江初樂得不行,「您怎麼這樣。」
老媽喝了口茶,又斜眼看他。
看著看著,她突然低頭湊近了些,輕聲問:「你跟我說實話,你跟那孩子……到什麼程度了?」
這問題就有點兒尷尬了。
江初跟她對瞪一會兒,訕訕地笑了下。
「你打聽這個幹嘛啊。」他挪開視線去撥方周養的蘭草。
「手別欠,這破玩意兒挺貴的還。」老媽朝他手背上抽一巴掌。
「我去刷碗。」江初應付著就想走
「他脖子根那塊,你弄的?」老媽一把把他摁住,「我警告你江初,人還是個學生,你別跟心裡沒數似的!」
「不是,您眼睛怎麼那麼好使啊?」江初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以前我脖子上一個大牙印你不都不好意思直接問我麼?」
「那時候你倆就這麼著了?」老媽愣愣,突然眉頭一皺。
「也沒有。」江初臉都快麻了,「我怎麼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