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第1/2 頁)

三房的趙氏也忙介面，&ldo;這話說的是，秀娘子才多大，必定是奴大欺主了。&rdo;

裴氏又道，&ldo;若真是老太太用過，又是大哥想傳家的東西，自然不能流落到外面去。所幸是一張琴，這麼大的東西，斷無悄無聲息就丟了的道理。我看只要把伺候的、看門的丫鬟婆子傳來，分開訊問，必定能問出線索和下落來。&rdo;

鄭氏杏眼一挑，道，&ldo;你覺著我想不到?&rdo;

她畢竟是長嫂，語氣一嚴厲，趙氏立刻就不說話了。裴氏也掂量著不能和她打起來，緩下語氣來，&ldo;您已經問過了?&rdo;

鄭氏道，&ldo;問過了。&rdo;不緊不慢的垂下眉，&ldo;那些買來的丫鬟無親無故的自不必說，家生子滿門賣身契都在咱們家，昧下多少錢都能搜出來。就連老太太的陪房張氏，那也是個無子無女的，一個包袱就能把全副身家都帶上。丟了的東西加起來幾千貫，不在她們身上，你說在誰那兒?&rdo;

鄭氏挑眉看裴氏，裴氏凝眉沉思，杜氏竭力剋制著不去看她們任何一個，趙氏則開始惦記她那盆才削好的荸薺，好白好脆好多汁啊，一看就很清甜……

比起鄭氏來，裴氏當然還是更相信雲秀。

但怎麼想，鄭氏都不至於拿這種事陷害雲秀‐‐畢竟是相門千金，眼看又要做到宰相夫人的人了。就算她真容不下雲秀，也有的是手段和時日，根本都不用髒了自己的手。

到底還是又替雲秀辯解了一句，&ldo;這麼多錢，確實沒處藏。但她們這些成人尚且藏不住、帶不走的東西，雲秀一個小姑娘，那就更不必說了。&rdo;

鄭氏冷笑一聲，道，&ldo;那可就未必了。畢竟她一個大活人，養在深閨前呼後擁的，不也是沒聲沒息的說走就走了嗎?&rdo;

三房的趙氏乍然從荸薺裡醒過來，&ldo;雲秀不是讓四弟妹接……&rdo;說著便明白過來，訕訕的低下聲去，&ldo;去了嗎……&rdo;

話說到了這一步，裴氏當然也明白過來了。鄭氏明著在說雲秀變賣老太太的東西，實則一直是在說她‐‐哪怕不是說她夥同甚至攛掇雲秀盜賣老太太的東西，也是在暗示如今財物落在她手裡了。

偏偏趙氏這沒心機的還真粉飾太平來了，裴氏只覺得又羞又惱。

屋內一時靜得落針可聞。

片刻後，裴氏挺直了身子，誠懇的笑道，&ldo;雲秀是跑到我哪兒了。但您說的琴也好、錢也罷，我可沒見著。我也看不出她有這能耐。餓得一把骨頭，跟兩天沒吃飯了似的，站都站不穩，您說她有力氣作案?我可不信。&rdo;

鄭氏則沒她這麼臉皮薄，&ldo;我是餓了她兩頓。本來想等著她認錯，把藏東西的地方招出來就得了。誰知道她還有力氣往你那跑。&rdo;

眼看再熱鬧下去就要撕破臉了。杜氏忙站出來打圓場，道，&ldo;不管到底是誰的錯，畢竟事情發生在秀丫頭房裡，按理她是該出來說清楚的。四弟妹就回去勸勸她，若不是她做的，自然要早日澄清，免得傷了名節。若真是她做的，那就更要說清楚了。你覺著呢?&rdo;

瓜田李下，裴氏當然不能再護著雲秀。只能憋著一肚子氣點頭，&ldo;自然。&rdo;

杜氏又問鄭氏，&ldo;大嫂您說呢?&rdo;

鄭氏當然也不想把事情鬧大，否則此刻在場的就不是幾個妯娌了。

總算從鼻子裡擠出一個&ldo;嗯&rdo;字，算是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