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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間屋子是薛燴置辦的,我只偶爾過去喝個酒。」他蹙了蹙眉頭,將手心裡的珠子又盡數扔進果盤裡。
楚虞倚在小几邊,點了下頭,伸手去撥弄他方才扔進去的幾顆珠子:「唔,就偶爾過去喝個酒。」
容庭眉頭又是一蹙,怕一個不小心說錯了,默了半響方才說:「沒讓姑娘在房裡留宿過,床都沒讓她們碰過。」
楚虞抓了一手的珠子,丟了幾顆進酒盞裡,那琉璃珠在酒裡成了酒紅色,倒是稀奇。
楚虞沒再為難他,這些爛帳她也不稀罕翻,只低低應了聲。
此時小二端了幾樣小菜過來,又上了一壺果酒:「這酒不易醉,夫人喝最是合適不過。」
楚虞低頭嗅了嗅,笑著應下。
是柚子味兒的。
她輕抿了一口,扭頭去看容庭:「你今日帶我過來,只是瞧一瞧?」
容庭還在想紅袖苑的事,被她這麼一問,回過神來:「明日再帶你去別的鋪子裡瞧瞧,還有幾個莊子,你要是不嫌累,我帶你去看看。」
楚虞沒應聲,夾了幾個小菜放進碗裡推到他面前,又遞了竹筷給他:「不用了,我信得過你。」
容庭此舉,將路家的家底攤開給她看
,她明白他的意思。
容庭坐在榻上,姑娘則坐在席上,比他矮了一截,他彎腰,一手搭在她的肩上:「真信得過?」
楚虞蹙著眉頭將他的手從肩頭撥開:「你怎麼這麼煩,信得過信得過。」
她頓了下,又說:「你往後不用這樣小心翼翼對我,我瞧別人夫妻也不是這樣做的。」
容庭揚了下眉,他做事一貫粗手粗腳,也就對這姑娘有點耐心,她還嫌棄。
男人默了半響,蹙著眉頭道:「別人夫妻是怎麼做的?」
楚虞一噎,這話還真將她問住了。
她低頭沉思片刻:「不知道,你自己想。」
她說著,手肘撐在小几上便要起身,被身後的男人拉住了手腕,一下跌坐在榻上。
容庭像是和這問題槓上了,非要問個所以然:「你瞧別人夫妻怎麼做的,你跟我說說。」
她哪裡知道別人夫妻之間都如何相處,不過是瞧見容謹夫婦二人,平日裡相敬如賓的,亦是相處的很自在。
不像容庭這樣給她這個給她那個,叫她心下發慌,看他這般小心翼翼的,又有些難受。
「沒什麼,我也不知道。」她推開男人近在眼前的俊臉。
楚虞臨走前還抓了一把琉璃珠:「這個好看,帶回府放進魚池裡好不好?」
容庭笑著瞧了她一眼:「我叫掌櫃將這個送過去,別用手拿,硌得慌。」
楚虞點了下頭,這才將掌心鬆開。
這個時辰的天還未完全暗下來,永安街本又是熱鬧的,二人才剛一出酒坊,便撞上容芊芊,穿了一身薄荷綠
長裙,一臉故作矜持又略帶討好的笑。
最叫楚虞意外的是容芊芊身側提著一籠鳥的男人,正是尤滿。
今日才與尤舒琴鬧了個不愉快,楚虞自然是記得尤滿的。
只是容芊芊怎會和尤滿走在一塊兒。
容庭自然也是瞧見了,只是他本就對容家的事兒不上心,更瞧不上尤滿,懶得搭理那二人,牽著楚虞的手便上了轎。
那頭容芊芊悄悄鬆了口氣,二哥哥與林楚虞定是沒瞧見她…
容芊芊揚起笑道:「今日能買這隻鐲子,多虧有尤公子,剩下的銀子我會叫人送到府上去的。」
尤滿笑著打量她一眼,又對著鳥兒吹了下口哨:「為美人花那麼一兩個銀子,算什麼?」
尤滿分明長了張寬大的臉,但說的這話還是叫容芊芊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