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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故意忽視了心裡不舒服的感覺,強調著任守沒什麼意義,九叔目光深沉地看了我很久,久到讓我都有些心虛。正當我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九叔的話鋒卻忽然一轉:
“不。槍兵,你記住,她也是我們的同伴。”
我和他吵,和他解釋,甚至不惜親手揭開我過去的傷口,可當我發現任守就在門外的時候,我忽然發現這些理由連我自己都說服不了。
“槍兵,和那個丫頭的過去比起來,我倒對她的未來更感興趣。”
九叔的表情是難得的興致盎然。這是他的惡趣味之一,看周圍的人困惑、掙扎、迷茫,然後用最冷靜的手段把真相一一戳穿。我曾經很樂於參與他的這個遊戲,不過這次,當遊戲的玩家變成我的時候,我覺得任守說得對,九叔這傢伙,真他媽無聊。
我坐在屋裡靜靜回憶的功夫,出去告狀的任守已經扯著她的救星迴來了。我看她拽著張玄進屋,一邊教訓著:“別睡了!張小玄,你看看,槍哥這種驕奢淫逸的傢伙存摺裡都有這麼多錢,作為勤儉節約二人組的我們怎麼能輸給他!來來來,我們一起給九叔提意見給我漲工資,這樣我也能拿著這麼一張存摺來迎娶你了!”
張玄:“……”
我夾著煙,漫不經心看那兩個蠢貨在我面前肆無忌憚秀恩愛。
真想用火箭筒把這兩個混蛋轟出去啊……他們不知道泡不到妹子的漢子傷不起嗎?!
泡。不。到。妹。子。
曾幾何時,這五個在人生贏家的字典裡絕對屬於已刪除條文的字,居然被我提到了“最不能觸碰的傷”的高度?
不不不,應該是,我什麼時候產生了“想要泡人獸”這種兇殘的念頭?!
她對我,是死蠢貨,基友,兄弟,什麼都可以,但是絕對不會是“妹子”。
沒有哪個妹子像她一樣沒心沒肺,被九叔那個黑心老闆利用來賣死也假裝不知道,在外面打工受了多少罪也假裝忘掉,被使喚來使喚去搬行李擋暗箭、上刀山下火海也假裝自己在發揮光和熱。
就好像她曾經在地下呆過的四十年一樣,好像什麼事情都不會在她身上留下難以忘卻的傷痕,她的心也和她的身體一樣,無論遭遇什麼都能快速自愈。
我有點羨慕她,有點嫉妒她。當她把冒著生命危險從地下帶出的返魂香遞給我的時候,也忽然有點想要擁抱她。
那塊返魂香終究是沒有把菡菡的靈魂召喚出來。也許是時間久了,也許傳說中的返魂香根本就不存在。可我卻沒有太失望。那塊香也許真的帶來了什麼,它讓我明白沒有什麼傷口不能癒合,逝去的人終將在記憶彼岸安靜微笑,而我們會一直往前走,無論遭遇過多少苦難,只要等待,就會有希望出現。
我看著面前兩個死蠢的傢伙,掐滅了煙,微微笑了笑。
也許我發現的太晚了吧。但是有的人,不一定要做戀人。就這麼一直和他們在一起,一輩子一晃而過,聽起來也不錯的樣子。
後來每當我回憶起來這一刻的時候,總是無比痛恨那一瞬的想法。真是近二者二,任守那傢伙明明已經無數次給我證明過了,我依然犯了那個錯誤——Flag這種東西不能隨便亂豎,不然豎著豎著就真他媽的便當掉了。
即使是做慣了危險任務的我也很少遇到那樣的情況了,彈盡糧絕,隊友重傷,身邊跟著個廢柴,更令人崩潰的是,這根廢柴還非要衝鋒陷陣上去堵槍子兒!
媽蛋的有你這麼上進的廢柴嗎?!平時漢子不是讓你這種時候也漢子的!女人就老老實實呆在老子的後面,別上來礙眼擋路,特別是別為了另外一個男人和你基友我鬧彆扭!
張玄那傢伙有什麼好?又呆又傻又木,不就是有張臉有點錢嗎?你要臉要錢還是要身材老子……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