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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看見魔鬼魚的挑釁影片後，上校已經發了半個多小時的火了，不但奪了所有看守趙澄的人的軍職，還連坐了幾個護送過趙澄計程車官，就連看過這個影片計程車兵們也莫名其妙背了個處分。

屋內消停一瞬，是上校的電話響了，矯宏祿一勾手，將外頭的人全都遣散，自己也識相地撤了下去。

趙平闌蓬頭垢面，待電話響了三巡才接起來。

「趙平闌。」聽出是中司令的聲音，趙平闌才微微一凜，強打起精神。

「……是，司令。」

「事情辦得怎麼樣？」中司令雖然一副詢問的口氣，但趙平闌知道，若不是他聽到了什麼，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打來電話。他清了下嗓子，「人，還在抓。」

那邊寂靜幾秒：「黃忠呢？」

「已經死了。」趙平闌說，「屍體已經找到，命人處理乾淨了。」

「這不是很好嗎？那你怎麼還不回來？」中司令問。

趙平闌動了動汗水浸透的背：「司令，魔鬼魚還在向我們挑釁……他抓了我兒子。」

片刻後，中司令冷冷一哂：「我早讓你把封卓鳴交給我，你偏不，現在弄出這麼多麼蛾子。」

手中的手機握緊，趙平闌回憶起三年前中司令和他的談話。

那時正是軍盟各方勢力爭得頭破血流的時期，中司令某天找到他，詢問他十二年前那個突破性的科學技術獎具體的實驗內容是什麼。

原來，中司令不知在何處打聽到有一種製造特殊人種的古老技術，是利用鋼針對人類大腦進行結構改造，以達到突破傳統人類行為極限的目的，中司令聽說十二年前，豪恩軍校校長趙平闌就是利用這項研究獲得了技術獎，還說他身邊的得力幹將封卓鳴，是唯一的成品。

中司令想讓趙平闌把封卓鳴交給他研究，可趙平闌出於自己的考慮，並沒有同意。之後趙平闌又拒絕了中司令幾次，中司令才決定自己招人做實驗。

可誰承想實驗出了意外，一個叫黃忠的實驗品在實驗中逃脫，又假死逃出了軍盟，兩年間他在全球範圍內尋找，終於在前不久查出此人可能在港城，化名魔鬼魚，欺行霸市無惡不作。

大隱隱於市，恰好港城警局遞交了協助申請，他立即派遣黑鳶前來港城清繳黃忠，可誰知道將熊熊一窩，趙平闌和黑鳶屢次被魔鬼魚戲耍，愣是抓了許久沒抓到。

後來趙平闌又和他說，魔鬼魚和黃忠不是同一個人，和黃忠一樣，魔鬼魚是趙平闌在當初做實驗時遺留的餘孽，已經困擾了他十五年，若是眼下不除，必有後患。於是中司令讓他趁亂把兩個都解決了，可現在看來，是又出了岔子。

「這麼難，想必是你的封卓鳴反水了吧？」中司令一針見血，「眼下你最好先撤回來，再待下去恐怕你和你兒子都會沒命。」

「我不撤，我走了趙澄就死定了。」趙平闌說。

中司令吸了口氣：「趙平闌，你是誰的兵？」

趙平闌恢復了些意識，他知道中司令十分忌諱暴露人傑計劃，如果他此時回軍盟，日後還可以想些別的理由再回來，但若是他一意孤行繼續留在這裡，勢必會將事情鬧大，到時候恐怕觸的就不單單是中司令的逆鱗了。

「司令，我求求您……再給我次機會……」趙平闌豁出老臉，前所未有地低三下四，「這次我一定能解決，不會給您添麻煩，如果您能再派給我一點支援的話……」

嘟嘟嘟——

握著電話的手緩緩垂落，趙平闌眼中悽苦，凝視著空中一片虛無。

就在此時，某樣東西大力破開他的窗，彈動著落在他腳邊。

一條瀕死的魔鬼鯧，獠牙上插著一小截紙條。

趙平闌矜了矜眼眶，一眨不眨地瞪著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