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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梓夷僵直地站著,彷彿自語般問道:“因為不愛,所以大度,是嗎?”
賀泓勳的沉默猶如一記重錘敲向胸口,戚梓夷有種刺痛的感覺。想到即便是以那樣不堪的理由分開了,他都沒有一句責怪的話,她眼底黯然。到底,他還是不愛她。
在一起時也沒心平氣和地談談愛不愛的問題,分手多年更無必要。賀泓勳的表情很淡,看不出情緒,他說:“我說過,女人別老想著按自己的意圖改造男人,等你把男人改造成功了,男人第一個要改造的人,就是你。”確定了可以安置愛的地方,面對昔日的戀人,賀泓勳的回答顯得無情且決絕。
戚梓夷抬眼,黑色的眼眸裡湧起迷離的霧氣:“是我錯了,不該以我的喜好和標準去要求你。”她明明有機會得到他的愛,可她卻不懂得珍惜和欣賞他的優秀與魅力,只知道以女友的身份一再地要求他往上爬,終究將兩人推上了背道而馳的路上。
知道賀泓勳一直單身沒再交新女朋友,戚梓夷多少有些竅喜,以為他對自己還是有感情的,以為也許她回頭,他還站在原地,寬容地笑著朝她伸出手。可是,這一切的一切僅僅是她的自以為!
賀泓勳點點頭,預設了她的自我批評,伸手轉動門球的時候很平靜且真誠地說:“都過去了。祝你幸福,結婚的時候別忘了給我送張請柬。”
戚梓夷睜大了眼晴,努力想把淚水咽回去。片刻,她笑了笑,自己都覺得笑得很難看,然後提出了一個很多戀人分手時都會提出的要求,她說:“能抱抱我嗎?最後一次。”
賀泓勳頓住,深邃的眼底溢滿無奈,他嗓音低沉地說:“梓夷,我們不是今天才分開,哪怕只是朋友之間安慰的擁抱,於衛明,於牧可,都不公平,這是中國。抱歉!”在牧可純淨如水的感情面前,有過一次戀愛經歷的他已經覺得不夠純粹了,賀泓勳不願意再和誰牽扯不清。以至於拒絕得十分乾脆,半分轉圜的餘地都沒有。
不再多做停留,賀泓勳推開理療室的門,意外地看到牧可手拄在走廓外的窗臺上,偏頭望向對面的街道。他無聲地笑了,輕輕地喊她的名字:“牧可。”
牧可轉身,彎著眼晴笑了:“好了啊?”小跑著過來,挽上他的手臂:“難不難受啊?還疼嗎?雅言把飯送來了,就等你呢,說你不回來不給我吃,好過份哦,你說說她。”
抱怨的神情像個可愛的洋娃娃,賀泓勳輕笑,低聲逗她說:“等我一會兒批評她,告訴她不能欺負嫂子,否則受罪的就是她哥。”
牧可嗔他:“你最討厭了,老佔我便宜!”與他十指相扣的時候看到戚梓夷走出來,目光停留在她蓄著淚的雙眼,牧可去盡了臉上的俏皮,很誠懇地說:“這段時間麻煩你了戚醫生,謝謝!”
面對眼前這張稚氣未脫卻依然嬌柔盡顯的臉,戚梓夷只能生硬地笑:“不用客氣,份內事。”
身形挺拔的賀泓勳領著嬌小的牧可走了,戚梓夷被他們的腳步甩得越來越遠。她獨自站在走廊裡,強烈的失落襲上心頭,努力回憶那段相戀時光,怎麼都想不起賀泓勳何時這般溫柔地和她說過話。
對戚梓夷來說,賀泓勳是個極有風度的男人,即便是她提出分手,他也沒令她難堪,只是雲淡風輕地笑了笑,平靜地說:“我同意分手。不好意思,耽誤你了。我這個人太自我,在一起這麼長時間沒能好好照顧你,對不住了,希望你幸福。”
說實話,戚梓夷是恨賀泓勳的,恨他居然沒說一句挽留的話。賀泓勳一直不知道,他給戚梓夷的那抹寬容中帶著釋然的笑,讓她後悔了。只是他這個人決定的事很難轉圜,以至她始終沒有勇氣提出合好的要求。事隔幾年,當她知道賀泓勳真實的家庭背景,想到自己曾以那麼不堪的理由提出分手,她覺得再無顏面和他相見了,甚至連嫉妒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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