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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小花生過敏,有一次嚴重到喉嚨腫脹,差點休克進了搶救。那之後基本都非常注意,像麵包麥片之類的都會把配料表檢查個好幾遍。可聯考前的那天晚上,卻因為急性喉水腫進了醫院。」
「我確認過當天晚上吃過的東西,晚飯是食堂的水煮,我吃過很多次,不可能有問題。飯後我也沒吃別的東西,除了江林遞來的那瓶飲料……被開過,但當時我和他的關係比較微妙,並沒有什麼怎麼懷疑。」
少年的情緒曖昧又朦朧,還沒來得及捅破那層窗戶紙,意外就搶先一步斬斷了所有萌芽的、未萌芽的美好幻想。
「後來怎麼樣了?」
「後來,第二天我強撐著去考了試,結果不出意料。因為前一晚被折磨得死去活來,我第二天根本沒法集中,看什麼都是花的。食堂賠了一點錢,說是或許混了一點別的什麼在裡面,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因為我沒有證據,就算剖開我的肚子都不一定能檢查出什麼。」微風從樓頂吹過,襯衣貼在季應的身上,顯得他輕飄飄的,「他們都覺得我偏執,我是不願意麵對這場意外和聯考的失敗,非要找一個具體的人來恨。只有我媽相信我,但她說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我不可能逆轉時空讓這事不存在,就只有接受它,繼續往前走。」
江平野疑惑:「他是為了去z大?但是聯考那麼多人,就算沒了你,他也不一定能進。」
「我當時也想不通。因為以他的水平,不需要使這種不入流的手段。但後來明白了——大概是嫉妒吧。有些人他們只是見不到你好,不管你會不會影響到他們,也不管你們的關係親不親近。」季應悵然又嘲諷地說。
驕傲的蚌終於褪下了它堅硬的外殼,露出內裡柔軟又脆弱的肉。但見證者卻來不及產生別的什麼情緒,身體已經比大腦更快地作出反應。
他欺身上前,攬住了季應,所有無聲的話語都化作了一個擁抱——
一個不帶任何感情色彩、沒有半分綺唸的擁抱。
乾淨的氣息撲了滿懷,在季應的心上重重一錘,緊接著便開始不受控制地怦怦狂跳起來。
「抱歉。」江平野坦誠地說,「先前還以為你們兩個是感情牽扯。」
「感情嗎……非要說的話確實也有一點吧,但更多的只剩下噁心和厭惡了。」季應埋在江平野的胸口,聲音悶悶地回答,「所以是為了幫我撐腰,所以才承認是男朋友的嗎?」
江平野「嗯」了一聲,有些尷尬。
季應單手環過江平野的腰身,手指扯住他的衣服,是一個全身心依賴的姿勢。
如果讓季應用一種動物來形容江平野,「狼」應該是貼切的答案。他身上的那些高傲、無畏、率性像極了草原上恣意奔跑、野性難馴的狼。
而不馴自由之物突然停留的溫柔以待才最讓人心動沉溺,以至於難以忘懷。
「得到了一個不錯的講故事小費,謝謝你,阿野。」
作者有話說:
小野:對,我是他男朋友怎麼滴(叉腰)
順便歡迎來看小野和小季的天台談心,但是在週四。
更新隨榜單要求變化,但是我暫時還有很多存稿=3=
第15章
季應攀在欄杆上,半長的頭髮被風吹得凌亂,他抬手撥過,但下一秒又被撲了滿面,索性背過身隨它去了。
雲沐浴在蔚藍的天際,層層疊疊地鋪開一片,橙黃色的霞光藏在雲層之後,像是橘子汽水。
江平野讓他在這裡等著,自己卻不知道去了哪裡。季應百無聊賴地坐了幾分鐘,覺得時鐘都如影子被拉長了,每一秒都像是一個世紀一般的長。
牆角散落著折斷的彩色粉筆,季應看見,蹲下來撿了一隻粉色的,稍微猶豫了一會,在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