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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應漫不經心地開啟相機,想要記錄下晝夜交替的時刻,還沒來得及按下快門,突如其來的腳步聲便把他嚇了一跳。
防火門被推開,發出「吱呀」的沉悶聲響。穿著制服的保安跨過門檻,面色嚴肅:「上天台也就算了,還在這裡喝酒!都不怕喝醉了出事?」
季應從江平野的肩膀上直起神,或許是因為酒精侵蝕了部分的理智,他一時半會沒有晃過神來。
保安見他們沒有回話,以為是心虛,繼續喋喋不休地教育道:「天台不安全,喝酒更不安全,要喝去門口酒吧喝,再不濟還可以回宿舍。快點下去吧!」
季應撐著江平野起身,收拾了他們的殘局,還沒搞明白現在怎麼連白石大樓的天台都管得這麼嚴,便又聽見保安喊住了他們:「哎,你倆叫什麼,哪個系的,我回頭得和你們輔導員打聲招呼。」
季應想也沒想,脫口而出:「江應。」
一旁的江平野一僵,反應半秒後才默默說:「季……野。」
於是直到走出白石大樓許久,季應都在笑。
作者有話說:
考研的時候喜歡在天台上背書,看著天邊的雲捲雲舒心情一下子就舒暢了。然後某天背書的時候突然被保安趕下天台,說是太危險了讓我在樓道裡面背不要出去,估計是怕有什麼事,真的蠻負責的但是樓道都是人擠人根本背不了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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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秋日午後的陽光被紗窗切割成金色與灰黑間隔的小塊,降落在木質的書桌上,纖細的塵埃在光幕中凌亂飛舞,鼻尖敲打的噠噠聲哄人入睡。
季應的直播剛開了五分鐘,就接到了沈頌打來的電話,只好關了直播聲音,換了公告,接通了他的電話。
「那不要臉的玩意居然來a市了?要不我找人套個麻袋把他揍一頓吧,好歹解解氣!」
季應昨晚和沈頌說了在學校遇到江林的事。大學之後認識的朋友中,沈頌是唯一知道他往事的人——當然,現在還多了一個江平野。
和沈頌的坦白源於大二時一同去z市看的z大美院畢業設計展。五花八門、形式各異的書法、油畫、雕塑、模型讓沈頌目不暇接,還沒來得及思考出個先後順序,就見季應徑直走向了大廳右側的壁畫展區。
季應看展時很認真又安靜,漆黑的眸子總是半垂著,像是在思考感受什麼,因此一個作品總是要駐足許久。沈頌天生沒什麼藝術細胞,說來看展本來只是想湊個熱鬧,再拍幾張圖發朋友圈偽造一下人設,看看能不能吸引幾個文藝又心思細膩的帥哥。
結果沒想到選錯了看展物件,照片是一張沒拍成,盡陪著季應走走停停,手機都快玩得沒電。
於是出了展廳,他好奇地問了季應,既然這麼喜歡,本身能力也不差,為什麼當初沒考慮學藝術。那個時候他們已經認識了大半年,其中關係可以說憑藉沈頌的自來熟與真誠豬突猛進,季應短暫思考了兩三分鐘,便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說了。
在不面對江林、和旁邊提起那段往事的時候,季應都是平靜的,哪怕用詞偶有不甘與怨惱,語氣裡卻沒有半分起伏,倒是把沈頌這個聽眾氣得火冒三丈,差點就要抓個本校學生問出美院宿舍跑去蹲點。
「你知道他在哪嗎?」季應反問道,「a市這麼大,你連找都找不到。」
「那我去美術館蹲點唄,你不是說他男朋友跟導師過來出差,估計這幾天都在那裡吧。」沈頌不以為意地說,自覺自己的想法天衣無縫。
季應切換了筆刷,把手抖暈開的底色擦小了一點,調侃道:「說不定還沒等你抓到人,就先被當成了不法分子,我可不想到時候